苟梁笑出声来。
他站了起来走向钟越,脚不点地仿佛有风自动托起,而他每走一步,脸上的疤痕便褪去,露出俊雅无双的绝美容貌。
一道道金色光芒蕴藏着这天地中最玄妙的力量萦绕他流转,让人不敢直视。
钟超和钟父都扛不住威压跪伏在地,钟越倔强地不肯臣服,满脸扭曲,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苟梁的威势,跌在地上。
苟梁在钟越面前站定,俯身看着他。
那双眼中满含笑意,这是最轻描淡写也最深刻的不屑一顾,他轻笑着抬起钟越的下巴,仿佛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
你可知道,我什么时候继承问天,成就天命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若非你与李彦将我逼入死地,让我堪破劫数,我恐怕早就死在逃亡路上了。苟梁说,你可知道,为何我早就成为天命之子,却不号令天机一族,反而由得你在京城搅弄风云
那是因为,我就是想看着你为了成为天命之子费尽心机,我就是要看着你亲手将自己和李彦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否则,怎消我心头之恨
告诉我,这滋味如何,嗯
不、不可能是我,该是我的
钟越已经完全崩溃了。
苟梁啧了一声嫌恶地放下他,随即看向李彦,那绝美的容颜在李彦眼中刻下痕迹,让李彦刹那间就想起了最初见到钟固的场景。
柳絮清扬,儒雅青年闲闲地靠着柳树吹奏,回眸一眼,便叫这世间万千失色。
而如今
长、长
李彦极力想说什么,苟梁体贴地走向他,你是不是想说,长卿我错了,你后悔不该这样对我,你爱的还是我
李彦仓促点头,眼中流出热泪。
苟梁笑了一声,再接一声,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一摆袖看向钟越,现在,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成就天命了吧就算没有我,你也做不到,因为这个男人,他只爱他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爱的只是你不知自爱的身体,爱的只是你天机子的身份,从来不知你钟越。如此,你怎能不输
钟越又咳出血来,看向李彦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剁碎。
苟梁怡怡然坐下来,天机钟氏,我且问你,妄图杀害命主,应负什么样的罪责
应除名出族,千刀万剐。
我早已继承天命,钟超却几次三番害我性命,你说他,该不该杀
钟族长紧紧咬住牙关,半晌才道:该。
很好。苟梁看向钟越,如今我给你一个救赎的机会,去杀了这个罪人,我便准你将功补过,留你一条性命。
钟越:你、你说什么
钟父和钟超都惊骇地看向苟梁,后者笑道:你若不愿族长你且告诉他,毁命主容貌折辱命主,又是什么罪过。
钟族长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当除名出族,削去四肢,喂与野狗秃鹫。
苟梁满意地笑了,看着瑟瑟发抖的钟越:你待如何是想与你兄长一起受罚,还是舍弃他保全自己
钟越痛哭失声,钟父惶恐磕头:主人,请看在这两个孩子无知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吧!
苟梁惊讶,怎么,你看我是那等心胸宽广之人钟越,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若不动手,便就要依照族规削去你的手脚,做成人棍丢进荒山野岭,就算不够野狗吞食,也要静静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放心,我一定不对让你死的太快,一定让你好好享受等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