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莫要害我呀,要叫玉娘知道可不了得!
秦姑娘不是一直看不上你么,怎么我才离山两个月你就长了本事,让她改变心意了
哈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现在不答应,不代表以后不愿意啊。
你若将这份毅力放在剑术上,师父也不会总罚你了。
师兄,你可饶了我吧
师兄弟二人说笑起来,分外轻松,岳谦回房的时候,眼中的笑意都没褪。苟梁从刺绣中抬起头来,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们师兄弟感情当真不错。
一起长大,自是当然。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他在,他们师兄弟四人感情才甚笃。
岳谦被带入师门的时候,还不过两岁,才刚刚到能挥舞小木剑的年纪。
他师父只管传道授业于照顾人上十分笨拙,师娘身体孱弱而无法事事亲躬。岳谦自幼又不爱亲近别人,后来陆续收了后面的三位徒弟,安排四人住在一起,情况才好转起来。
岳谦几乎是由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口饭一口水拉扯大的,司徒白十来岁的时候还常常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说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大有当他是自己弟弟或者干脆是儿子的意思。后来被天赋逆天的岳谦揍哭了几回,这才学乖了。
他青梅竹马的回忆里充满温暖,与原主正好相反。
叶归的童年,是在与同伴不断残杀,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这样黑暗的岁月中熬过来的。
苟梁收针站起来,淡淡地说:是么,我却知道一起长大的,也可能是生死仇敌。
叶兄你
岳谦被他眼中的冷意一惊,苟梁却是一笑打断了他的追问,过来。
岳谦听到这一声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苟梁这次却没有驱遣他,反而将刚刚从绣架上取下的衣服递给他:你且试试合不合身。
给、给我的
岳谦又惊又喜,全然不敢置信。
苟梁挑眉,怎么,不想要
要,当然要!
岳谦一把抢到手里,如获至宝又像是怕他反悔似得,却不想他完全多虑了苟梁不仅为他绣了一件外袍,便是鞋袜深衣腰带,都已齐备。
这一身以黑为主色的龙凤绣文服,苟梁绣制的时候岳谦也曾看见,只当他是穿腻了红色要换新鲜花样,怎么也没想到是为自己而绣。岳谦换上之后,不自觉地把胸膛更挺直了些,无端觉得自己仿佛变轻了许多,垂眸看着弯身为自己束腰带的苟梁,一时只觉得手心在冒汗。
如何
他对苟梁笑了笑,展现他招牌式的温雅。
苟梁却一皱眉,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嫌弃地说:不许笑,丑死了。
岳谦笑脸一僵,那挂在脸上许多年、几乎变成面具的笑容一点点风化,露出最本真的自我
孤傲,冷漠,深邃。
他静静地看着苟梁,眸光深处透露出与自身气质矛盾的温柔,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动。
这样的他,简直帅破天际。
苟梁心跳快了好几拍,脸上有些泛红,轻咳了一声,说:果然还是黑色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