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疲惫摇晃难以成眠的树才被人慈悲地放过。
岳谦脱去他汗湿的衣裳,将他带去一旁的湖水中清洗,两人换过一身衣裳,双双躺在木筏上看着星空,好不惬意。
岳谦还贪恋着方才的美好,紧紧地抱着苟梁,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脖子,目光比夜色温柔。
苟梁侧过身来,抚摸着他的脸,笑话他:岳小娘子,你越发黏人了。
岳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亲亲他的嘴唇将他想了好几日的心事说了出来,小坑儿,等回去后,我便立刻禀明师傅,为我们完婚。可好
苟梁轻笑一声,也亲了亲他,好啊。
岳谦看出他的漫不经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他:在想什么呢
苟梁问他:夏掌门此人,你可了解
岳谦没好气地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咬牙切齿地说:你方才便是在想他
苟梁瞪他一眼,岳谦只好老实交代:南山和北原一向亲近,这位夏掌门也是师父的至交,每年都会见上几面讨教剑招。师父曾说,他的父亲和鲍轼是同门师兄弟,后来鲍轼叛出师门,他师父急怒攻心之下亲出江湖清理门户,最终却死在了鲍轼的算计之中。他父亲继任后,北原剑派沉寂了些许年,直到夏掌门崭露头角,这才振作起来。
后来他父亲同样为鲍轼所害,他年仅三十便继承了掌门之位。
夏掌门在剑术上造诣极高,平素总是闭关苦修,往往他闭关出来后总有进益。师父敬他为对手,因此也不敢懈怠。
岳谦对此人评价极高,却不知苟梁此时心中早就对夏掌门的无耻再刷新了下限。
鲍轼这老头不仅喜欢让仇人之子认贼作父,他自己还当上了仇人的儿子,且当得不亦乐乎。可偏偏老黄瓜刷绿漆,他装嫩竟装得十分成功在原主的记忆里,鲍轼似乎是练了合欢门的至尊武功《红颜枯骨》,所以才保持容貌不老连世人的耳目都蒙蔽了!
谁又能想到,堂堂一派掌门,竟然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呢
苟梁又问:那夏家和鲍轼可是有血缘关系
岳谦有些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点头道:我听师父说过,鲍轼的生母和他师父是亲生兄妹,因为根骨好也早早被他舅父收为徒弟才做了北原剑派的首徒。
这就说得通了。
苟梁打了个呵欠说:明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岳谦看他困得厉害,将他抱了起来。木筏已经不知何时游荡到了湖中央,岳谦蜻蜓点水般从水面上飘过,等回到洞内,苟梁都已经睡熟了。
没心没肺的小坑儿。
岳谦抱怨了一句,语气里却全是笑意。
第二日,闲云野鹤了两年的苟梁和岳谦踏上了回程之路。
*
南山剑派。
司徒霜正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少妇在庭院中慢慢走着,警惕地盯着路面,生怕让她摔着。
林秀娘坐在廊下绣着一件婴儿用的肚兜,见状同司徒白笑道:小师妹这两年越发稳重乖巧了。
司徒白:明年就该及笄了,是该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