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起来吧,衙门那边还需要你去做陈述。”林慧贞看到钱婆子青紫的额头,心里也是一阵的唏嘘,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人,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
孙氏在旁边求着林庆尧,孙大则是呆呆的。
“老爷,救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嫡亲哥哥,他要是死了,我娘家可就绝后了……开恩呐,老爷。”孙氏哭的糊了妆容,看上去怪模怪样的,眼下却顾不得这些,孙大再有错,也是自己唯一的哥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自己怎么对着老爹老娘交代啊。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林庆尧往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但是,现在太子殿下发话了,林慧贞可不好糊弄,没必要为了孙大得罪这两人,明着唱反调。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饶了我哥哥吧,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孙氏受了提点,对着林慧贞告饶,还是不敢冲到玄铭身边去。
“你以前要是能这么做,孙大也不至于成了今天这样。”林慧贞看着孙氏的脸,就觉得有些可笑,这种人永远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的死活,像孙大就是一个人形毒瘤,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报应不爽。
玄铭在旁边也是赞同林慧贞说法的样子,毕竟,王子犯法都还要与庶民同罪,区区一个孙大,坏事做了一箩筐,没有理由得到赦免。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孙氏捂着被打成猪头的脸,狠毒道。这木板厚实,下人平日吃了她不少亏,也没给她留情,打的脸疼的不像样子。
“我有什么好报仇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孙大自己犯得案,还能怪到别人身上,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了。”林慧贞本不欲与孙氏多做纠缠,这个女人却像狗皮膏药一样,单面就黏上来了,晦气。
“你说你冤枉?若是你的女儿被人家抢了不成还要被活活烧死,死去的故人不冤枉?”林慧贞厌恶地看着她。
孙氏看着林庆尧冷漠的脸庞。再看看林慧贞一脸嫌弃的样子,整个人都崩溃了,坐也坐不得,只好趴在地上哭,看着实在不像个样子。
“对了,钱婆子就交给林大人,若是人证有什么闪失,本宫自然第一个唯您是问。”林慧贞知道孙大被问斩了的话,孙氏一定会找钱婆子麻烦,还不如此时,在林庆尧这里提个要求,有人约束孙氏,她自然不敢对钱婆子下黑手。
孙氏趴在地上,用指甲扣着地板,指甲盖都掉了,也没注意到疼,所以说,这个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能下手,一看就是心狠手辣惯了。
“娘娘放心,我一定“约束”好府里的人,绝对不会再滋生事端。”林庆尧说约束的时候极其用力,看着林慧贞的眼神一片冰凉,今天林庆尧不知吃了多少暗亏,心中自然是忿忿不平,对于林慧贞也有了更新的认识,看来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就不该把这披着羊皮的狼嫁入东宫。
“谢谢娘娘,老婆子谢谢娘娘和殿下了。”钱婆子来告状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报复的准备,也没想着继续活下去,没想到遇到了贵人,眼下总算拨云见日,只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再也回不来了,钱婆子一想到这里,就悲从中来。
“没事,他这是罪有应得。”林慧贞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好的事,只是孙大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得到惩罚罢了。
孙氏,听到林慧贞的话,忍不住磨着后槽牙,整张花里胡哨的脸看上去特别扭曲可怕。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正说着,衙门的人就已经到了,规矩的请完安,就站在一旁等待指令,可不敢造次。本来将军府的亲戚这身份就够麻烦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但这个孙二夫人还是挺得宠的,现在又牵扯到太子妃,被派来的衙役都觉得倒霉,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的感觉,都是大爷一个也惹不起。
“带下去。”玄铭对着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将人犯带走了。
“让你家大人,仔细审问,还众人一个公道。”林慧贞在后面补了一句,谁让太子殿下惜字如金,只能自己受些累了。
“是。”京都的衙役还是训练有素的,体现了合格的水平,相信他们还是有是非观念的,只是平时说不上话,也不敢说。
孙大始终没有变换姿势,被拖走的时候也还是那样,看上去特别木讷的样子,估计还没有在打击中恢复过来。
孙氏逼迫自己没有抬头,她怕自己忍不住。
钱婆子向林慧贞和玄铭告辞,跟着去了,临走前还在感谢,大仇即将得报,钱婆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努力的方向,不再死气沉沉。
一时之间,堂厅就空了出来,和刚才的喧哗比起来有些安静了。
“这是剩下的银票。”林庆尧打破沉默,拿着一个管事刚刚呈上来的一叠银票,递给林慧贞,该还的也还了,该赔的也赔了,只希望赶紧送走这两人,这两天家里真的是乌烟瘴气,林庆尧过得别提多窝火。
“速度还挺快。”林慧贞粗粗点了一下,就放在云溪那里,想来林庆尧也不敢搞出什么花样蒙蔽自己,都是钱啊,上辈子到现在都没拿到这么多钱,林慧贞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还真不赖。
“殿下,我们也走吧。”林慧贞处理完了事情,得偿所愿,追回所有财物,也不想再待在将军府呼吸污浊的空气,就提议离开。
主子倒是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尘埃,奴婢们就要准备好东西,收拾一番,还好训练有速,没拖了主子后腿。
“殿下,我想趁机去庄子上查看一番。”林慧贞和玄铭往外走去,林慧贞同玄铭说着话,两个人的背影看上去还挺和谐。
玄铭没有答应没没有拒绝,林慧贞就默认他答应了。
“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将军府的人跪了一地,和来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见大家还是崇拜强者,或者说是屈服于强者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