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伞举高一些,好让温海桐也站在遮雨的面积里,只是他的个头太高,阮啾啾举着有些费劲。温海桐自然地接过她的伞,向阮啾啾那一头倾斜半截。
阮啾啾小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心情不好。口罩和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不鲜明。
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温海桐淡淡提了一句。
是的,当初那场车祸被媒体大肆报道,甚至上了国外的媒体,年纪正轻,父母却因为车祸双双去世,又是在给他庆祝生日的路上,让温海桐的身世蒙了一层走不过的阴霾。
阮啾啾也在网上看到过,她顿时不做声了。
陪我走一趟吧。
去哪儿
墓园。
阮啾啾买了一捧雏菊,跟着温海桐放在墓碑前。因为怕媒体骚扰,墓碑的位置很偏僻,甚至有些过于朴素,照片也没放,压根看不出是大明星的父母的墓碑。
他撑着伞,站了很久。阮啾啾也在旁边默默站着。
雨下得更大了,冲过伞面掉落在衣服上,很快,雨水浸湿了他的肩膀,滴答滴答地从衣角留下来。
我想吃奶糖。温海桐面无表情地说。
唔
作为生日礼物,给我买一袋奶糖吧。
从店里出来,阮啾啾撕开包装,把奶糖递给他。温海桐有些犯难:一只手怎么剥糖纸
阮啾啾:
这小崽子真是麻烦。
她剥开糖纸,站住,掂起脚尖,温海桐一手掀开口罩,张开嘴含住糖。阮啾啾自己也拿出一颗糖,撕开,温海桐突然从她手里接过,说:作为报答,我也喂你。
阮啾啾:拒绝。
你是在嫌弃我吗温海桐的音色陡然低了几度,隔着口罩听起来闷闷的。
不得已张开嘴被喂了糖的阮啾啾: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幸好雨天大家都挡得严实,有伞的保护谁也没有发现。突然,阮啾啾的脚步顿了顿,连带着温海桐也停下来。
【那不是池俪吗
有娱记在公寓门前蹲守多天,看到车上下来的女人大胆猜测。管她是不是,这个背影拍下来肯定有得炒!】
你要做什么温海桐问。
阮啾啾正要上前,她的胳膊被温海桐死死拽住:有狗仔,别轻举妄动。
经过上一事,阮啾啾的确不想轻举妄动。只是池俪的样子太狼狈,她第一眼就发现了阮啾啾,连忙用包捂住脸,还没走几步就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你想帮她因为上次的愧疚
不仅仅是
来不及了。
温海桐把帽子扣在阮啾啾的头上,摘掉口罩,把伞扔到池俪所在的地方,在几名狗仔的惊呼之中,捧着阮啾啾的脸,低头,轻轻印在她白嫩的脸颊。
温海桐的唇很凉,触感却柔软,他怀里的阮啾啾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往后退,温海桐收紧她的腰,含糊地道:别动。
仿佛听到了街对面咔嚓的拍照声,这时,一辆大巴缓慢地驶来,温海桐突然松开手,说:帽子别掉了。
阮啾啾望了他一眼,那双黑眸沉着冷静,半点看不出是十几岁男生的样子。
她没有回头,追着池俪的背影拼命奔跑,不过几秒钟功夫,两人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