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接过几个面具,翻看了一下戴上,忽然陷入沉默。
镜花水月里的她面容影影绰绰,半张脸是黑色的面具,另外半张脸是殷红的皮肤,乍一看仿佛地狱恶鬼,能把人当场吓破胆。
房屋里酝酿着死寂的沉默,善玉还在想难道师尊满意到无话可说,兴奋得瑟之际,这时,阮啾啾幽幽地叫他的名字。
善玉,抬头看我。
善玉一抬头,面前一张半黑半红的鬼脸近在咫尺,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吓得他魂飞魄散。
娘哎!
他鬼哭狼嚎地瘫倒在地上,面色煞白,显然被吓得不轻。四目相对,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师尊的脸。
阮啾啾面无表情:你意思是明天大会上要看到成百上千的弟子哭爹喊娘像你一样信不信长老会立即把我二人直接驱逐下山
不不不善玉连忙摇头。
兵司库对善玉二次到来极为不耐烦。本就没什么能耐,又不受器重,还这么多事。善玉陪着好脸,又是笑又是保证,总算换回了面具。
殊不知,在琢磨打坐的阮啾啾通过旁白君听得一清二楚。她冷着脸,没想到善玉居然为了个面具还得伏低做小。
善玉是关门弟子,就算原主再怎么惹人厌,也轮不到他们来放肆。
内火攻心,瓷白的脸上一阵阵绵延不断的刺痛惹得人心烦。怪不得原主脾气不好,没完没了的阵痛就像永远不会结束的生理期,搁谁谁都烦躁。
阮啾啾叹了口气。
日子不太好过啊。
翌日。
身裹素纱的阮啾啾戴着银色面具,恰好遮住她鲜红炽热的半张脸。善玉跟在身后,阮啾啾却走得极慢,慢到善玉都着急了,弱弱提醒:师尊,再迟就赶不上了。
阮啾啾也很想走,但是该怎么走
飞过去驾鹤御剑还是缩地成寸她陷入沉思。
【平日师尊行踪不定,估计是不愿带着自己。善玉神色一黯,虽然对师尊没多少感情,但总归这种时候,还是希望能有人依仗,让他不受欺负。
他还是早点走吧,不要碍师尊的眼。】
阮啾啾一惊。
善玉!可千万不能走啊!
师尊
阮啾啾憋回去后面的话,不动声色,悠悠说道:为师要看看你修为如何,带我过去罢。
师尊对善玉的修炼向来不管不问,陡然受到关注,善玉眼眶都红了,表情激动但还得稳住心神,说:是!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紫剑从天而降,剑柄闪烁着紫芒。
【平时直接瞬移就好,既然师尊要检查修为,自然是最难的御剑术了。
善玉其实有些心虚,因为他御剑术修习不久,不过有师尊在,就算出了纰漏,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噫!
阮啾啾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这小混蛋!搞那么复杂的干嘛!
她忧郁地望向善玉,欲言又止。万一师徒俩人从山上跌落,估计得变成万年的笑话。善玉没能领会阮啾啾的想法,让她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