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泳馆回来的当晚,贺星原做了个肾上腺素狂飙的梦。
梦里水汽氤氲,玉瓷一样的雪白肌肤晃着他的眼。他在水火jiāo融里彻底失控,豁了命地放肆掠夺。
即将攀上顶峰之际,一阵震动把他从梦中人身上生拉硬拽起来。
他满头大汗,在黑暗中喘着粗气,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被枕边持续震动的手机拉回神志。
贺星原盯着来电显示,像盯着一切罪孽的根源,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羞耻之余,还掺杂了一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心情。
他接通电话,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睡了啊?”那头传来林深青压低了的声音。
他翻开手机确认时间,把脸闷进枕头:“凌晨四点……我不睡觉,做神仙?”
林深青“哦”了声;“那现在是继续睡,还是起来做神仙?”
听见上铺翻身的响动,他默了默,轻手轻脚下了床:“等我五分钟,先挂了。”
贺星原套上卫衣和长裤,就着凉水洗了把脸,拉开阳台门,出去给她回电话。
林深青刻意放轻的声音再次响起:“起来了?”
他“嗯”了声:“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你旁边有人?”
“我这不是为了应景么?”
“应什么景?”
“你不觉得现在有种偷情的气氛?”
“……”
贺星原站在阳台,感受着四面八方吹来的,初秋时节的萧瑟凉风,擤了下鼻子:“哦。”
是有点。
电话里没了声音,片刻后,他问:“睡不着么?”
“睡醒了。”
“又做噩梦?”
林深青点点头,记起他看不见,又多应了句。
但她没有说,这次的梦跟以往有点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人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有一双手把她从汹涌的波涛里拉了出来。
然后云破日出,yin霾散尽,她看见渔民的船只热闹地往来,海鸟从眼前掠过,飞向高远的天空。
所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