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里一外,齐齐顿住了脚步。
这一晚无星无月的夜色,就像两个多月前的那场黄昏,再次把两人拉进无限漫长的沉默里。
目标在的时候,人们总是奋力朝它迈进。
可当所有一切尘埃落定,达成目标的人却往往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良久后,还是贺斯远先走上了台阶,轻轻拍了拍贺星原的肩。
就像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拍了拍他的肩,率先打破了沉默,告诉他——星原,爷爷已经在爸爸和正义面前选择了爸爸,我不能再选择爸爸了。
*
大半个月后,冬至。西城白麓湾。
傍晚时分,林深青正拿着打蛋器打蛋,等贺星原回来。
大半个月前,贺星原告诉她,贺从明被捕了,她爸爸也彻底平安了,让她安心上班,说他在港城等到警方调查结束就会回来。
一晃又是大半个月,不过这一次,贺星原没有晾她,天天跟她视频通话,腻歪来腻歪去,还跟她讲了个叫她大喜过望的好消息——金越垮了。
贺从明被捕,当初他和赵康犯下的那些经济罪自然也全数抖了出来。赵康畏罪自杀就是为了包住这团火,保下金越,如今罪行坐实,他虽然死了,金越却还在,于是那些不法收入全都充了公。不仅如此,公司还面临巨额罚金。
金越原本就被贺星原打击得颓势已显,这么一来更是要命,赵曲风哭爹哭不应,喊娘喊不灵,一时筹不到资金,眼睁睁看着金越直接进入了破产程序。
更有趣的是,原本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没什么,可他的好秘书蒋莺给他雪中送霜,卷了他的私人财产跑路了。
赵曲风现在气得满世界找她,扬言不刨出这贱人千刀万剐了就不姓赵。
林深青听到这里捧腹大笑。
她当初说什么来着,利益男女的结局,一拍两散都是好的,惨的是最后得同归于尽。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谁都别想谁好过。
她愉悦地打着手里的蛋,打完以后放在一旁,又去搅饺子馅。
贺星原跟她说,今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