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也没遭遇过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便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殿下,这……之后该怎么处理?”
此时,魏旻言的睡意早已褪去了大半,语气也恢复往常的锋利,“夺去职务,着降为末等宫女,终生不得升等。”
说罢,一抬手,连带被子也给扔了出去,“这条被单受了污染,给本宫换一床新的过来。”
闻言,小太监愣了愣,却还是恭谨地应了下来。
殿下口中的受污染,是指……别的女人躺过吗?
当这句话传进魏旻德耳里时,他下意识地瞥了瞥身侧的姚思柔,很长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那前任未婚夫,当真是情痴得很。”
姚思柔清楚,魏旻德平生最厌恶别人拿他跟魏旻言比较,也不至于非要往他心头那根长刺上扎。
再说了,魏旻言前世为姚思浅做过的疯狂事还少吗?单就这一件,压根儿不足以让她感到丝毫震惊。
于是,姚思柔便笑说,“这事儿传出去,那帮臣子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呢。一国储君,居然给未过门的正妃守节,多么可笑!”
她一句话说得怪声怪气,满心的讽刺全然压抑不住。
魏旻德听后,面色果真舒缓不少,顿了顿,冷静地分析道:“朝臣们揶揄归揶揄,明面上只会对太子妃愈加毕恭毕敬。”
“混迹官场多年,自然个个皆是人精。你瞧,就连素来自持清高的左太尉都亲自上阵,当了这迎亲正使,巴结的态度还能更明显吗?”
姚思柔一面说,一面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只见魏旻德思索半晌,眼神忽暗忽明,似在盘算着什么。
良久,他总算抬起头,泛着猩红的眸子如同吐信的蟒蛇,让见者不寒而栗。
“如此甚好。”
“魏旻言那边防备得滴水不漏,轻易也找不着突破口,倒不如,从你那个妹妹身上下手。”
姚思柔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料想过,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更何况,听魏旻德的口气,似乎不仅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丢失性命。
魏旻德察觉到她的迟疑,不禁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你还顾念着你们那可怜的姐妹情谊?”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般,字句皆冒着恨意,叫人不敢违抗。
当初,姚思柔在重生后,之所以费尽心机也想嫁予魏旻德为妻。便是因为一众皇子中,唯独他,尚能与魏旻言相互抗衡。
他虽然在谋略方面略逊魏旻言一筹,但心狠的程度却远远超越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