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点头,张大婶面色讪讪,“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
安舒开口,“大婶,您先回避一下,我有点家事要处理。”
“哦好好好,你们处理,你们聊。”张大婶脚下生风,还不忘把门带上。
三人面对面站了片刻,安舒看着秦训,问道:“怎么回事?”
凤北诀上前,“舒儿,我已写了禅位诏书,如今我身无长物,前来投靠。”
“什么?!你疯了?”安舒声音猛地拔高。
“舒儿,你先冷静,不要动了胎气……”凤北诀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安舒深呼吸,说服自己不要激动,“你在想什么?一国之君是闹着玩的吗?挣来抢去让来让去,引起国家动荡,置黎民百姓于何地?”
凤北诀道:“舒儿放心,我已安排好一切,黎民百姓不至于受到影响,三皇兄乃大智慧之人,由他继承大统,天下安矣。”
“哦对,你还有个三皇兄,凤西铭是吧?”
安舒一时激动,把青城寺的无尘方丈给忘了。
凤北诀颔首,“正是,三皇兄已蓄发还俗,不日便登基,届时昭告天下。”
“你……果真就这样放弃了一切?”安舒上下打量凤北诀。
凤北诀轻轻拥住安舒,“没有,你才是我的一切,而现在,一切都在我怀里。”
安舒眼眶发热,“我承担不起。”
“你不用承担。”凤北诀抚摸安舒后背,“人生在世,时有取舍,立场不同,侧重不一,舍无关紧要之物,得心头之好,是我做了一笔大赚特赚的交易。”
安舒微愣,是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为权利争斗。
从头至尾,为的都是仇恨与恩情。
来不及感动,安舒感觉身下收缩疼痛,“不好!我快生了!云裳!月瑶!娘!”
安舒一改往日温吞模样,喊得撕心裂肺,众人闻声赶来,凤北诀手忙脚乱帮着送进产房,握住安舒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稳婆姗姗来迟,“急什么?这才刚发动,至少得几个时辰,在外面等着就成。”
说着,就要把凤北诀往外赶。
凤北诀淡淡看了稳婆一眼,低头对安舒轻声说:“我会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稳婆被看得发慌,索性不再管他。
安舒什么也顾不上,越来越疼,疼得脑袋发昏,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感觉身下一松,整个人都虚脱了。
凤北诀满身汗湿,曾孤身被困敌国都不曾如此害怕。
稳婆包好孩子,抱到二人中间,“是个千金!下次一定生儿子,凑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