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时常一个人蹙着眉头唉声叹气。
恐怕我的那件事是他此生纵容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从来都是一个为利益着想的人,而那一次,不仅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将自己唯一的女儿的前程近乎毁了。
我不知道父亲对我是怀有深切的愧疚还是他耻辱于自己的失败。
但是我已经不愿再考虑那些事了。
我只想,一切都向前看。
不论我的未来到底如何,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已经在努力地活着了,为自己而活着。
大概是因为那个孩子长得太像秦墨臻的缘故,所以我总不大愿意面对他。在他出生后至今,我也仅仅抱过他一次。
我害怕一看到他,就会勾起我对秦墨臻的思念。
此时,母亲推开门,走进我的房中,看见我远离婴儿床,将茫然的视线注视着窗外,叹了口气。
“真真,该下楼吃饭了。”母亲走近婴儿床,将床上小小的婴儿温柔地抱起,对我道。
我神游的思绪被打断,转过脸点点头。
父亲已经正襟危坐在餐桌上,他看到我和母亲下楼,向来绷紧的脸上松动了些,勉强浮现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意的神色。
“爸爸。”我边对父亲道边拉开椅子坐下。
“真真,在学校还适应吗?”
“嗯,一切都很好。”我微低着头,默默地拨弄着碗里的饭粒。
父亲听了我的话,有些欣慰道:“那就好。”
母亲将孩子抱到中年保姆的怀中,保姆尽心尽责地哺育着孩子。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
这本该是属于我的职责,可我却丝毫没有成为一个母亲的觉悟。
我说不清对这个孩子到底怀有怎样的情感,但我真真切切地不愿面对他。
光这么想着,连带着眼前可口的饭菜也味同嚼蜡。
我随意扒了几口饭菜,拿起湿巾在嘴边擦了擦,就起身道:“爸爸妈妈,我吃饱了。”
在上楼的那一瞬,我似乎听到身后的父母轻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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