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前脚跟紧紧攀着游泳池沿,后脚跟踩空,打开双手做出飞翔状,眼睛注视着天际。
缓缓,缓缓,往后仰——
没有她所期待的那声“砰”。
后仰的身体被大力往地面拽离,那双牢牢锁在她脸上的眼睛就像低空盘旋的鹰,以凌厉之姿,迅速,狂风暴雨囤积,似乎只需一丁点火星,就能幻化成熊熊烈火。
二十二岁的宋猷烈发起脾气来更吓人,比戈鸿煊还要吓人。
心抖了一下。
下一秒,身体被重重摔在草地上。
骨头都要散了,但不敢去抱怨,也不敢去看他。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畔。
一字一句:“戈樾琇,你要想死的话,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宋猷烈面前。”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年,也曾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他还在教训她:“十几岁把车开到海里去,勉强可以被理解为缺乏爱,往湖里走也许是叛逆心态在作祟,二十六岁还乐此不疲的话,就是自暴自弃,就是蠢得无可救yào。”
知道,知道,上一秒还欢欣雀跃得意洋洋,下一秒就已经无地自容。
现在,更无地自容了。
戈樾琇和宋猷烈一左一右坐在后车座上,白人男子负责开车。
现在,车子正在前往私人运营的机场途中,她将和宋猷烈前往博茨瓦纳。
戈樾琇是被宋猷烈拽着离开的,拽着离开再强行塞进车厢里,刚刚坐好,宋猷烈就把一个纸袋丢给她,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漏下被装进纸袋里,包括护照手机还有她昨晚换的衣服,顾澜生的鞋子也在里面。
这一切就发生在他把她教训了一顿的五个分钟时间里。
这个时间点戈樾琇因为太丢脸了,吭都没吭一声,但她得知道自己将前往哪里。
将前往哪里是戈樾琇和白人男子打听的,白人男子很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期间,宋猷烈一直在看着窗外。
知道自己将前往博茨瓦纳,戈樾琇再没说话。
九点零五分,他们坐上小型商务飞机前往博茨瓦纳。
飞机只有六个人,机长副机长和一名服务生,戈樾琇和宋猷烈坐在机舱包厢里,飞行时间为一个小时零六分。
一个小时零六分的时间里戈樾琇没和宋猷烈说半句话,她在看杂志,他在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