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猷烈知道她不会游泳的,知道她不会游泳还把她推到游泳池里。
这分明比要她的命更加难受。
惨然一笑。
这一定是给予她的惩罚,让那个陪着她长大的孩子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她的生命。
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戈樾琇就解脱了。
希望,在天堂能遇到妈妈。
在思绪坠入黑暗之前,有一只手牢牢拽住她的脚腕。
迷迷糊糊中,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说着“如果可以,我但愿从来就没有离开格陵兰岛。”
黑压压的暮色在眼前展开,这不是天堂应有的颜色。
环顾周遭,周遭无人,游泳池四角的灯亮着,比她出现时光线还要亮上一些。
她躺在游泳池沿上,一边放着她的鞋,湿漉漉的衣服头发鞋子都在提醒着戈樾琇:她是掉到……不,是被推到游泳池里了。
看来,她没死成。
从游泳池爬起,穿上鞋子,慢吞吞回走。
房间通往健身室的走廊上,她碰到了洁洁,洁洁指着她又指着房间,表情像见鬼般。
看来,洁洁还没发现躺在床上的是假人。
冲洁洁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戈樾琇把阳台门密码换了。
当晚,戈樾琇做了噩梦,下半夜,发起了高烧。
高烧第四天,外公来了。
她答应外公,等病好了就和他去日内瓦。
第六天,她可以吃少量的流食。
第七天,她问刚散步回来的外公笑什么。
“阿烈很奇怪。”外公说。
宋猷烈怎么个奇怪法她懒得问,是外公自己告诉她,阿烈一直在扯头发,外公手指她窗前方向:“刚刚就在那里,阿烈一直扯头发,一直扯头发,我上去问他为什么,那孩子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接下来外公问她连阿烈也不见吗?
摇头。
她最近不想见的人可多了:戈鸿煊、贺烟、卡罗娜。
宋猷烈自然也在这拨她不想见的人之一。
头靠在外公肩膀上,说外公,我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等好起来了,她就可以和外公离开这里。
她都快要窒息了。
高烧刚好,戈樾琇就开始张罗和外公前往日内瓦的事情。
第三天,得到医生的允许,定了机票。
隔日,打点行李,这个一个礼拜天,一早,洛杉矶上空囤积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