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孩子手上的汉堡很可爱,可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孩子不可爱之处就在于——
他为什么不一口吃掉。
那个孩子不仅不一口吃掉,还一个劲儿看着他的汉堡。
烤成金黄色的培根一定很好吃。
当然,她不是想从孩子手上夺走汉堡,这事情她肯定是不会干的。
但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人从孩子身边走过,一不小心把孩子手里的汉堡撞落,孩子就吃不成汉堡了。
那个小家伙就不能为一名愤怒调节障碍患者着想吗?!
戈樾琇猛地站起。
猛地站起,又强行坐下。
顾澜生去给她买早餐应该快回来了。
不看,不看就得了。
心里一个劲儿催促自己不看,可眼睛还是没移开。
脑子又开始飞快运转着。
飞快运转的脑子忽然间接受到一个信息。
有人在叫她名字的讯息。
那个人是“戈樾琇”这样叫的。
细细追究,每个人叫戈樾琇都是那样叫的,可……可有不一样的,有一个人叫“戈樾琇”时,她总固执认为是心灵先听到的,然后才是耳朵。
心先听到,很高兴,再传到耳朵,然后,那声“戈樾琇”就变得舒心。
舒心,百听不厌。
上午八点半的候车厅,人来人往,那声“戈樾琇”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缝隙,又轻又浅。
看来她的肚子一定是饿坏了,都饿得出现幻听。
真是,这都第几次了。
烤成金黄色的培根瞬间失去魅力。
戈樾琇垂下头。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还真是yin魂不散。
“戈樾琇。”
走开,快走开,别来烦我。
“戈樾琇。”
别叫,别叫,烦死了。
“戈樾琇,一起去旅行吧。”
这个声音在很近的距离所在。
恍然抬头。
雾蓝色飞行夹克,黑色滑雪帽,背着双肩包,手chā在夹克兜里,耳麦斜斜挂在双肩包背带上,就像贺烟说的:我那漂亮的阿烈往那里一站,像是即将参加短途春游的男孩,这趟短途春游中,还有他心仪的女孩。
看,她的小姨当时形容得太生动了,她都凭着脑子把漂亮的阿烈想象出来了。
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