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就让人觉得没骨气!
还有那家……
“活该!各个眼睛往头顶上长,不就是投了个好胎,装什么东西!”
田少爷一口啐在婢女身上,婢女一动不动,对喷在后脖颈的痰液恍若未觉。
“活该活该!叫你拿我的钱!早点完蛋最好!”他想起之前去都城受的气,幸灾乐祸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这时才有心情看地上,就这一看,就见一个没眼色的贱婢跪在他地毯上挡了地毯的花纹,不禁睨她一眼,又有点不高兴。
他几步上前,一脚踹在婢女的肩膀处。
“唔!”
这一脚是下了狠力的,婢女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半边肩膀痛过之后居然没了知觉,她被踹翻在地,不自觉发出短促的叫声,只一瞬,恐惧让她忘却身体上的痛苦,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爬起来重新跪下。
田少爷看她像个翻了肚皮的王八,感觉她被踹翻以后挣扎着起来的样子非常滑稽,不觉发出大笑声。
“哈哈哈哈,有意思!”
他又一次用力踢在婢女肩膀上,谁知这次婢女再也支撑不住,被踹翻以后陷入了昏迷。
“嗯?”田少爷生气极了,为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感到生气,他上去一脚踢在婢女肚子上,看她抽搐一下发出呻吟,但还是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意识昏迷,不愉快地摆了摆手,让小厮把她抬下去。
“唉。”他叹息一声,感觉老天都在欺负他,好不容易才找见个乐子……
随着他的视线环视,落针可闻的厅堂更加寂静,这屋子金碧辉煌,各类珍宝随意摆放,因为天气还冷,到处铺着毛皮毯子,还烧着暖呼呼的地龙,在这屋子的小厮婢女却觉得身处地狱,冷汗顺着额角留下,每个人都在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免得被点出来“玩耍”。
“唉……”田少爷又叹息一声,收回目光,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刚坐下,身后婢女便如同幽灵般没发出一点声音给他换了茶水,他随意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之前跟班和他说那泥腿子在村口卖东西,又想起今天田老爷说让他放过这人的事情……
“去陆家村。”
他自认是个聪明人,晓得这些个村子自有他们的势力,他田家插不上手,但他早都对此不爽,现在正在气头上,只想去出气。
田少爷决定和那泥腿子的父母好好“玩耍”一下,就和刚刚同婢女玩耍那样……只要他和他们在偏僻角落里“玩耍”,周围没人看见,谁能怪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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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的小厮婢女过得战战兢兢,陆家的小孩大狗过得快快活活。
又是一天午后,阳光洒满了院子,陆芸花嘴里讲着自编的武侠故事给呼雷梳毛,她还专门为这个故事花时间想了情节,因为故事发展越到后面越难编,每次随口编总是漏掉什么伏笔之类的东西,还不得不叫几个孩子提醒。
余氏裹着厚被子躺着,在暖呼呼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她躺在一张铺了软垫子的塌上,孩子们围在她周围,聚精会神听着故事。
陆木匠之前说轮椅做好了,陆芸花去拿的时候又突然出了问题,不知哪里卡住了,底下有两个轮子动不了,只得再推迟一些。
陆芸花寻思着过阵子便是余氏生辰,要是到生辰差不多时间能做好,她就把这轮椅当做生辰礼物送给余氏。
她梳好正面,拍拍呼雷的屁股让它翻个面,呼雷极为自然又熟练地翻过身,露出柔软的白白毛肚皮。
陆芸花顺手撸了一把大狗狗的白毛肚皮,在它“呜呜”的撒娇声中又拿起梳子。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呼雷原来是白毛肚皮,它身上的白毛让它就像黑狗狗裹了围裙一样,只在腹部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是白色,不翻过来根本看不见。
要说怎么和呼雷快速熟悉到摸肚肚……看孩子们有点小嫉妒的眼神就能看出来陆芸花为了和呼雷拉进关系做了多少。
手里这两把疏、密齿的梳子就是其中小小一件。
呼雷很喜欢这两把梳子,陆芸花发现它会小心把两把梳子塞到角落里藏好,就像对它最喜欢的小木鱼玩具一样。
终于讲完故事,余氏呼吸和缓,显然已经睡着了,陆芸花拍拍狗子的大脑袋,洗了手之后稳稳抱着余氏进屋,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小声出来。
柯耿每次看这个画面都会觉得奇妙,他甚至感觉陆芸花抱余氏的轻松劲儿和抱他们几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啊——”
云晏听完故事,才感觉困意一下涌来,他大大打了个哈欠,把柯耿也引得打了个哈欠。
“去睡吧,我去摊子上看一看,记得我回来前把字学了。”
陆芸花也跟着打了个小哈欠,摸了摸三个大孩子的脑袋说道:“不要睡过了,当心晚上睡不着,等到时间了我回来喊你们。”
至于小长生……他人小,还没到跟着哥哥们学习的年纪,对武侠故事的兴趣抵不上困意,现在正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呢。
之前陆芸花问柯耿他们有没有认字,柯耿说认得一点,还给她在地上写了几个。陆芸花一看——繁体字!
这可算是意外之喜,陆芸花又问柯耿的学习进度,得知他家兄弟三个只有他是正式开蒙了的,又得知卓猎户走前给他布置好任务,还要他带着云晏学习,便和他商量着带榕洋一个,自己还时不时装作不认识字跟着学□□算开始摆脱了文盲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