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胸干香不柴、鸡腔酥香无比、鸡皮脆香迷人、鸡肉嫩香流汁……
好吃!好吃!!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溺在炸鸡之中,不论是大口大口吃鸡肉鸡皮时候的爽快,还是小点小点咀嚼鸡腔的悠然,众人都找到了自己喜欢吃的部位,和往常吃饭时候一样,院子静悄悄的,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陆芸花先吃完了一个腿和一个翅膀,翅尖被炸得酥脆无比,小骨头夹着软骨,几下就给嚼干净了,几乎吐不出什么骨头渣子。
“啊……”她喟叹一声,心中可惜没有什么碳酸饮料解腻,碳酸那种强烈的气泡感实在和炸鸡相配。她舔了舔手指尖晶润的油脂,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明天下午再做一次叫大河也尝尝,本来就随便做做,哪想到味道这么好,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唔……因为、因为阿娘的手艺做什么都好吃啊。”云晏恋恋不舍地吐掉嘴里咂得没味道了的鸡腔渣子,几乎马上就接道。
陆芸花正想嗔句“就你嘴甜,就知道给我灌迷魂汤”,却转脸见饭桌上众人听了云晏这话表情皆是理所当然,一时间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不说了,我去炸豆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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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了好吃的炸鸡,晚上睡觉时候和卓仪说好明天再去买几只鸡,陆芸花几乎一睁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今天天气不好,明明昨日还是晴空万里,热得要穿单衣,今日就看不见太阳,阴阴沉沉还有些小风刮着。
许是听闻她收了徒弟,今日客人比昨天还要多些,好在大河虽不善言辞,手上动作却极为麻利,他算数不好,算钱的活计是陆芸花在做,但他记性极好,给客人的餐点没有一个出错,师徒二人互相帮衬,速度比陆芸花从前一个人时候快上不少。
叫大河来摊子上帮忙不是叫他干白工,陆芸花给他单独算了摊子上帮忙的月钱,做饼的时候就叫他在一边看着,时不时讲解两句,算是现场教学。
没出意外早早就收摊了,陆芸花和陆双约了今天早晨去县城,她给大河布置了“作业”,回去匆匆去找印象里那身浅蓝色衣裙。
“要出去吗?”屋里有些暗,地里的活计昨天忙完了,卓仪便在院中看书,见陆芸花进进出出,瞧着很是匆忙,不解问道。
陆芸花从箱笼里面翻出来那套蓝色衣裙,摸着它料子那柔纱般的质地又瞧了瞧外面阴沉的天气,有些困扰地皱着眉,不大在意地随口回答:“嗯,今天要和双双一起去县城看看。”
昨天忘记这回事了,没和卓仪说,所以也不意外他询问出声。陆芸花漫不经心地在衣柜中翻找半天,顺手翻过一套衣裳。
“……要不要我陪你?”陆芸花诧异抬头,就见卓仪站在门口,似是有些踟蹰。
怎么今天这么黏人?
陆芸花心里暗想,嘴上还是极其果断地拒绝了:“不用,我和双双两个娘子逛街,你跟着作甚,叫人怪不自在。”
“……今日、今日天气不好,要不明天再去吧?”没想到卓仪还不愿放弃,等了一会儿又温声问道。
陆芸花蹲在衣柜前面再次回头,很是不解地起身:“往日也不见你这样,今日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就见卓仪脸上温和之色逐渐凝固,垂下眼眸想了想,最后还是在陆芸花的目光中又勾起一个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莫名不想你去。”
“……啊?”陆芸花一愣,几乎没见过卓仪说这样的话,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极其露骨的表达了。
陆芸花忍不住勾起唇角,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走过去踮起脚尖伸手,用指尖摸了摸他整齐的发鬓,今日卓仪又带了她送的那个黑绒球的发带。
卓仪脸上笑容也逐渐淡下,似乎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微微低头,顺从地任由她温热的指尖描摹着自己的眼角鬓间,就听陆芸花声音极低,带着笑意,温柔又轻缓。
“没事、没事,只是去县城,一早上而已。”
“……嗯。”卓仪低声回答,就这样低着头将陆芸花拥进怀里,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就用这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感受着她温暖又熟悉的香味,纷乱的思绪也平静下来。
陆芸花没有拒绝,用手顺着卓仪的发丝脊背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就这样安抚着他。
明明在体型上是卓仪占优,现在却是陆芸花这个小个子在情绪上占据着主导。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拥抱,纵使他们从未在白天拥抱过。陆芸花感觉的到自己注视着卓仪,有时候心会跳得更加雀跃,也能感觉到卓仪对她的感情……但她和卓仪都未曾说过什么,许是从未生出过这样的感觉,他们沉默地任由这种感情发酵,默契地找到了双方都感觉舒适的情感变化速度。
所以他们每晚会相拥而眠,却从未再进一步……像是今天这个拥抱,都能算是一个出格的“不平常”。
“好了,我要出门了,双双还在等我呢。”等了一会,陆芸花将卓仪推开。
卓仪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果真不再阻拦,甚至没有在门口挡着她的光线,转而又去院中坐下。
不多时就收拾好出来,陆芸花还是穿了那身柔纱质地的浅蓝色新衣,她理着发丝出来,伸手对着卓仪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我不冷,你放心,我们坐牛车过去,中午前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