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钰上前,单膝跪地,“陛下,我不知从扬州的锦衣卫回来是如何说的,但我是被人背叛之后,坠落悬崖的。”
“你是说,锦衣卫出现了叛徒?”
“正是,臣调查扬州知府通寇一案时,即将拿到证据,偏偏在那时候,被人用殿下引到了玉金山,他们对我展开追开,我身边护着我的人,”他顿了一下,“尽数被杀。”
他俯身叩首,“还望陛下体恤。”
天武帝克制着怒气,“准,朕会封他们有功,你继续说。”
如此大好时机,崔言钰怎会不用,他道:“臣猜测,那些锦衣卫应是和扬州知府串通好了,欺上瞒下,发现臣有了线索,害怕臣查到他们,这才对臣动手。”
“好一个锦衣卫,朕让他们查百官,他们竟敢联手!”
“陛下息怒。”
天武帝晃了两下程鸢新,让被吵醒的他继续睡,这才压低声音道:“那你是如何同新儿一起回来的?”
脑中浮现出卫阿嫱的身影,崔言钰的满身戾气稍稍化解,他道:“我与殿下皆为同一人所救,因她帮忙遮掩,这才能平安抵达顺天府。”
“是何人,可知道你们身份?”
“是两位女子,”他有心帮忙遮掩,说,“她们并未发现我与殿下的身份,我当时身受重伤,无力带着殿下返回顺天府,只能与她们一道。”
“她们欲要寻回亲人,我便同殿下跟着她们抵达了青州,未曾想,先是经历蝗灾,后又遇见山洪,无奈之下,他们一家只能扔下土地,往南而去,一路风餐露宿,还遭遇了流民袭击,终于走至姑苏。”
全同程鸢新之前说的对上了,蝗灾、山洪天武帝他知悉,但后面的流民为何产生,他并不知情,但他只是昂首,示意他继续。
崔言钰突地整个人跪伏在地,“臣,有罪。”
他心里道:卫阿嫱,替你认罪,五百两黄金,你就别想了。
天武帝才刚生过有人冒充锦衣卫之事的气,闻言问道:“那在姑苏假冒锦衣卫之人,该不会就是你?”
“正是臣!”他简略说了一遍为何要冒充锦衣卫,而后才说到重点上,“臣在审问夏员外时,意外得知,他与倭国商人勾结,贩卖我大昭子民,臣唯恐事情愈演愈烈,力图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顺天府,禀告陛下。”
“崔同知!”
“臣在!”
天武帝放下程鸢新,站起身道:“朕命你速速查清锦衣卫内部与大臣勾结之人,按罪抓进诏狱,彻查扬州知府通寇一案与姑苏城夏员外贩卖人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