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若不是掉落在鼻尖的头发丝微微颤动,真会让人以为这是具尸体。
崔言钰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问道:“招了吗?”
“回同知,尚未。”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卫阿嫱,待她走到他身后站好,他方道:“你可知什么是‘弹琵琶’?”
卫阿嫱只知抱在怀里弹的琵琶,但崔言钰这样问的,显而易见,和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同一种,她只能摇头,这些东西,她师父没有跟她讲过。
“我今日让你开开眼界。”
他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锦衣卫拿着薄刀走了过去,倏而,惨烈的无法抑制的叫声传出。
诏狱里的“弹琵琶”,弹的不是弦,而是人的肋骨!
卫阿嫱眼眸轻眨,有震惊,有恶心,但唯独没有害怕,崔言钰一直盯着她的反应,而后问道:“你可有后悔跟我?”
他这话问的是卫阿嫱有没有后悔同意进锦衣卫,可听在其他人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行刑的锦衣卫手一抖,差点将刀戳进那人的肺子里。
她收回目光,盯着他的手套,“未曾。”
“甚好。”
一直等到那受刑的锦衣卫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崔言钰才椅子上起身,走到那人身边,抬起他的下巴,像是拷问卫阿嫱一般,问道:“若你是和扬州知府交易之人,你有接触到他的机会,会费尽心机救他出诏狱吗?”
“不会,”卫阿嫱很是冷漠的答道,“我会杀了他。”
“可他确要救扬州知府,你说是为什么?”
“扬州知府手里有很重要的信息,他不能死,再者,和他交易的另有其人。”
“没错,”崔言钰松开手,将人给拍醒,“你不招是吧?不知道你的妻儿老小会不会同意?”
那人瞪着眼睛看他,崔言钰站起身,“外面的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一个弃子,你以为还会有人保护你的妻儿,他们是在顺天府旁边的村子里没错吧?还想跟我玩这套,若不想让他们受你牵连,我劝你早点招供。”
说完,将所有事情交给留下的锦衣卫,他转身带着卫阿嫱要去扬州知府的牢房。
只听身后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我招……”
崔言钰勾起嘴角,“甚好。”
跟劫狱的锦衣卫相比,扬州知府的待遇明显要好上很多,至少是可以坐在牢房里的,卫阿嫱站在门口,并不想进去,她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萌发出杀意被崔言钰知晓。
崔言钰看她站在门口,还特意唤了她一声,“卫百户,进来,我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涮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