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冬收到,不再说话,打开车前灯,车子缓缓驶出院落。
到达工厂,晋冬抬起手腕,看到表上的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巡逻快开始了。”
话音刚落,原本漆黑得只能看清一个轮廓的工厂,突然二楼亮起一排灯,灯光不是很强烈,应该只打开了走廊上的灯。
祁崎解开安全带,随口一问:“巡逻都是从二楼开始的吗?”
“二楼……”晋冬拿起手电,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从外面看去,车子里白光不停闪烁。
祁崎受不了,说:“你能不能消停会,闪瞎了。”
晋冬阖上开关,看向窗外的工厂:“好像是设计室的楼层。”
两人下车,到大门口,晋冬一手拿电筒,一手从风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把门刷开。
祁崎跟在他身后:“我怎么没有卡?”
夜晚的风有点猛,吹在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祁崎把睡衣上面两个扣子扣上,然后并没有卵用。
晋冬在前面为他照明,一卡在手,畅通无阻,解释说:“金秘书的卡,借来的,开了所有权限,比较方便。”
他们通过一楼相连的两个车间,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宽敞的场地里回dàng的只有皮鞋踢踏地面的声响,偶尔有棉拖蹭过地面的细小摩擦音。
祁崎的眼睛朝两边侧目,各种机器在黑夜里只留一个黑黢黢的影子,黑暗是最容易滋生想象力的地方,有些器械的轮廓,总感觉像人形。喉结上下滚动,祁崎加紧脚步,跟上晋冬。
“喂!这里办厂前,有没有找风水先生来看过?”
虽然整个一楼只有他们两人,不用担心被听到对话,但因为气氛太刺激,祁崎下意识用气声问他。
晋冬偏转过脸,祁崎就在他左后方,两人挨得很近,走动间甚至会撞上肩膀,对方温热的气息直接喷在耳后。
晋冬在黑暗中悄悄勾起一抹笑,他知道祁崎有些害怕,要不是因为害怕,才不会靠他这么近,近到他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没有,我们共产主义接班人不信这些。”他配合地用气声回答,翻过手心递给他,“喏,害怕的话牵我吧。”
祁崎停止四处张望,皱眉,看向身前的人,因为角度和光线,只能看到侧脸轮廓,还有左耳耳垂上的那颗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耳洞。
“谁说我害怕?”
因为不爽,一时忘了惊悚的氛围,声音恢复正常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