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人咂嘴道:“这小丫头不赖,就是太嫩了,李古师兄,天师说阴阳合修大法最好找体态丰满的处子,这丫头身量不够,天师怕是看不上,不如就让给我……”接着一阵猥琐的淫(gt.)笑。
善缘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名被称作李古的人低斥:“何秋子!休得胡言,用与不用,天师自会判断,切莫再出淫邪之语,既随我加入复平道,你就得好好收性。”
何秋子“哼”了一声,忿忿道:“收性收性!就是因为在道清观受那臭婆娘的气才随你投奔复平道,天师可是说过不忌男欢女爱,道家本就有阴阳平衡一说,你也知道我这人,要我收性还不如让我去死,看貌美女子横陈眼下却不能出手,你说我急不急?”
善缘心说这两个莫非还是道清观的门人?乖……瞧这猴急劲儿,她以为道家仙风道骨,跟情(.)欲两字沾不上边呢!果然一样米养百样人,到处都不缺败类。
又听李古叹了口气,好言相劝:“师弟,你就再忍一时,待将她们送到幽门关,天师挑选过后,少不了你的赏赐。”
何秋子这才消停,把善缘双手反剪捆在身后,拖到墙边安置。
李古道:“我去外面把风,你看着她们,千万别动妄念。”
善缘虚起眼睛见李古走了出去,何秋子唧唧歪歪走到一旁,兴许是为防见色起意,他索性面窗而坐,正巧背对着自己,她才敢稍稍把双眼睁开了些,眼珠左右转动,发现这处是个衰败的庙堂,庙门口摆着一个香炉,大概就是燃迷香用的。缓缓侧头朝左看,杜尔娜果然也被掳来了,此时正靠坐在墙根下,还处于昏迷状态,地上另躺着两名少女,一个穿着花布衣裳,头上梳着两丫髻,可能就是灯会上那老妇丢失的闺女,还有一个穿着黑坎肩紫长裙,不像本地人士,侧倒在地上看不清面貌。
善缘转动手腕,使了个缩骨法,从绳圈中脱出来,却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是该怎么办。
若她自己一人,要逃也简单,可这么一来就失去故意被抓的意义了,这两个道士不知道身手如何,但既然出自道清观,想必是有两把刷子,她一对二,若是斗不过还会打草惊蛇。
有香粉做路标,能找到这地方的只有薛支,可善缘却也不太希望他来,倒不是说怀疑他打不过这两个贼道,只是怕他不小心运气诱发毒性。可现在除了他,还能指望谁呢?
正思索对策的时候,瞥见何秋子转了个身,连忙闭上眼睛,就听一阵悉悉索索,接着脚步声响起,那家伙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已经到了面前。
突然,一只手在脸上摸来摸去,掌心倒是光滑柔腻堪比女子,但这触感让善缘的胃里翻江倒海,直想呕吐。
只听何秋子淫笑两声:“这妞天师肯定不会要,瞧她跟个和尚打情骂俏,没准是个辣的。”
善缘心说辣你祖宗,双脚蠢蠢欲动。
又听他咕哝:“今儿弄来四个,少一个想必天师也不会怪责,先解解馋,真干下去,谅师兄也不会说什么。”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嘿嘿,这六欲催情散正好带在身上,叫你睡着了也能荡过窑姐儿。”
善缘感觉两颊被人捏住,心想这会儿是装不下去了,双眼刷的一睁,见那厮攥着一个瓷瓶正要往自己嘴里倒,当下膝盖一顶,正中他的子孙根。
何秋子压根没料到她还醒着,哪来得及防备,当下捂着裆部倒地哀嚎,善缘劈手夺过瓷瓶凑近一闻:“六欲催情散?没见过,哈哈,正好拿你来试试效果。”掐着他的脖子连药带瓶一起塞进嘴里,再一脚踏上他的额心,将他踩翻在地,背手抽出钢刺挑断他的手筋,何秋子惨叫一声,双眼翻白,善缘立马揪住他的头发拖到身前,就在李古闻声赶进来的时候,以冰牙刃架在他喉咙上,厉声威吓:“给我站着,否则我要他狗命!”
李古愣了一下:“你没昏?”
善缘只是冷笑,却不回话。
李古喃喃道:“你没昏?那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募然面色刷白,从腰间抽出长剑,抖着手慢慢逼近。
善缘将冰牙刃又抵紧了些,在何秋子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李古涩涩地道:“你杀吧,杀吧!他手脚被废又中了六欲催情散,无人帮他泄阳,迟早会气血逆行而亡,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别想活着出去!”
何秋子这时药性已起,满面通红在地上扭来扭曲,发出粗重的喘息,善缘听着恶心,“啧”了一声,把他甩到一旁,手持双刃交在身前,眼角余光瞥向杜尔娜和另两名少女,挪动脚步,想离远些,怕真打起来会波及到她们。
谁知李古反而向杜尔娜扑过去,善缘一惊,连忙回身冲到她身前,李古扬手举剑斜削,善缘横冰牙刃格挡,铛一声,竟被震退一步,踩上杜尔娜的裙子,李古平剑突刺,却不是针对善缘,剑尖直指花衣女子,善缘横跨一步,交一对冰牙刃叠在身前,那一剑正刺在刃面上,他却不收势,反而又加一成劲力,死死抵住冰牙刃,善缘登时双手被制。
若她这时放弃武器,要脱身不难,但李古却道:“你逃我就杀了她们!”
威胁不成反遭威胁,善缘暗中叫衰,连忙堆起笑脸:“道长饶命,高抬贵手呀,我认输了,只要不杀我,要我做牛做马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