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睁开眼睛,黑亮的杏眼怯生生的望着何意阳。
两人对视半晌,何意阳冷漠的表情快要綳不住了,想上前却克制自己,压抑得唇线紧抿。
他觉得阮萌萌眼里有钩子,搭上自己的眼睛后,就牢牢的望着他,还偷偷在后面收线。
不然自己为什么想靠近她,想摸摸她的脸?
哼,小胖妹的苦肉计!何意阳暗暗嗤笑,他看穿了,绝不上当!
阮萌萌从那天不可描述的经历后,就没再见过何意阳,不是不想见他,而是害怕。
她一直把何意阳当哥哥看,哪怕三年未见面,也时常微信联系他,从没想过,何意阳会不会厌烦。
那天何意阳脱口而出的‘滚’和眼神中的冷漠嫌弃,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
何爷爷是c市的民营企业家,他整合家乡竹制编织品产业链,带动当地的经济和就业,在县城颇有声望。
阮萌萌小时候是何爷爷家的邻居,何意阳每年暑假会从大城市过来玩一两个月。
彼时,阮大海的连锁超市刚打开规模,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阮萌萌一个人守在家,每天除了发呆就是抱着电视看,无聊得紧。
何意阳是明显不同于她的‘大城市’哥哥,好奇崇拜,渴望小伙伴一起玩耍。
从认识何意阳第一天起,阮萌萌就知道他脾气不好,老嫌弃她一会儿胖,一会儿蠢,一会儿土……但她从没当真过,因为第二天何意阳依然带着她出去玩,买零食给她吃,直到现在都喜欢的ad钙nǎi,就是那时候何意阳惯出的小毛病。
可现在……她不敢再像小时候一样,被他嫌弃一通后,第二天依旧啪啪啪的敲邻居的门,大喊‘意阳哥哥带我玩’。
阮萌萌拉着毛巾毯捂住半边脸,她现在看到他有点难过,只要一想到他是真的嫌弃自己,就浑身不舒服。
何意阳看见阮萌萌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盯着盯着突然蒙了层水汽,是要哭的节奏?
“你一身虚胖撑不住拉练,不会找随队医生说吗?笨死了还给人添麻烦,哪里难受快点说。”
他走近床边,弯腰探了探阮萌萌的额头,温度正常。
阮萌萌眼神晃了晃,何意阳明明不耐烦却又对自己很关心。
她鼓起勇气试探,“意,意阳哥哥,你,还生气吗?”
何意阳没说话,一直拧着眉俯视她。
他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