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她又那么想。
腊月二十八那天,曲向向逮着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的机会,拨通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那头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喂?喂!是哪个唷?”
曲向向吓一跳,她磕巴的说,“阿,阿姨你好,我是陆续的同学,我……”
“谁?”中年女人开口打断,怀疑自己听觉出现问题的样子,“小姑娘,你说你是谁的同学?”
曲向向深呼吸,“陆续。”
听筒里传来中年女人难以置信的嘀咕声,“乖乖,真没打错啊。”
下一刻,曲向向就听见听筒放下来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敲门声,伴随着中年女人的喊声,“小续,你同学找你。”
很快的,听筒就被拿了起来,响起陆续的声音,似乎是刚睡醒,有些沙哑,有些慵懒,“喂。”
曲向向,“哎。”
于是两头都没声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一声接一声的,传入对方的耳朵里。
陆续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刚才是张妈。”
曲向向猜到了,在她浅薄的认知里,科研人员是严谨的,甚至严肃,深沉,不苟言笑。
接电话的就很热情很亲切。
曲向向用脚把桌底下的凳子勾出来,坐下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续说,“上个礼拜。”
“噢。”曲向向没问检查的怎么样,心理方面的问题,哪里是吃点yào挂两瓶水就能好的,她的手指绕着电话线,绕一圈松一圈,“b市大不大,好不好?”
陆续修长的手指抄进发丝里,漫不经心的梳理着,“没留意。”
曲向向脱口说,“你爸妈回来了吗?”
陆续沉默了下来。
曲向向懊恼的拍脑袋,干嘛要问这个事情啊,不是特地在脑子里打了草稿的吗?蠢到家了。
她正想转移话题,听筒里就传来陆续没有情绪的声音,“我爸后天回来。”
那就是妈妈过年回不来。
曲向向连忙拙劣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