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汽水瓶,眼珠子转这转那,她有种自己得了人群密集症的错觉,头晕,反胃,恶心,后背发凉,头皮麻麻的,浑身都不对劲。
一种熟悉又糟糕的感觉突如其来,曲向向的眼皮直跳,“陆续,我想去厕所。”
陆续带她去了。
等了很久才看她出来,皱着一张脸,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陆续大步过去,“怎么了?”
曲向向一言难尽的摆摆手,我不能跟你说,我来那个了,惨的要死。
陆续盯着女孩没多少血色的脸,想到了什么,耳根微红,他让她在原地等自己,走几步不放心的回来,拉了她的手,带她去打热水。
曲向向喝了口热水,看电梯口那里不断涌进来的乘客们,“我们是几点的车?”
陆续把她沉甸甸的背包拿下来,自己拎在手里,“五点四十。”
曲向向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应该快检票了,“那几点到来着?”
陆续说,“明早六点多。”
曲向向一脸生无可恋的想,人生头一回坐火车,长途车,十三个小时,还来了那个,一路相随。
我的妈,我这次其实不是去学校报道,是历劫吧?
排队检票的时候,王成功跟徐良两家人才匆匆忙忙赶过来,大包小包的,跑的够呛。
一通简单的寒暄就加入排队的队伍。
王成功那学校报道早两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就为了跟大家同路。
从检票到上车,曲向向都是懵的,她全程被陆续拉着,等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新买的球鞋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踩了好几块鞋印。
不光如此,头发还散了,不清楚是不小心在哪个东西上面勾到的。
车厢里有好多无座的,就在过道上挤着,人挤着人,脚后跟挨着脚尖。
有的甚至成了夹心饼干里面的那块nǎi油,腾空站着,放眼望去,一个个的就像串烧。
上个厕所接个水比翻山越岭还难。
曲向向对补卧铺这个事不抱任何希望了,就这情况,能买到硬座已经是撞了大运。
她瘫在里面,挨着车壁,绝望的望了望那些个人头,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睛,想快点睡着,睡醒了说不定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