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该穿得鲜艳一点,像一朵花似的,青春有朝气,看着就舒心。
年纪上去了再穿什么粉红,可能有些不够稳重,看起来的效果不及年轻时候穿来的好,但也不一定非要厚重的什么咖啡色、灰色上身。
就是老年人都不总那么打扮,怎么海伦一个小姑娘,穿得那么压抑。
海伦微笑着过来,用已经能够熟练运用的法语和她进行了日常的招呼和礼节。
她提起小裙子,用带着点小奶音的声音和她问好,脸上是带着点腼腆发自内心的笑容,小脸蛋上有健康的红晕,一双眼睛也明媚水润,看着就漂亮。
阿黛尔的心情一下就好了,招呼她坐下等点心摆好,尝试。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用的是法语。
阿黛尔有意引导她,有时候玛丽等女佣也会在她不说话的时候,和海伦稍微说一会话,总归都是关心她,为她好。
“小姐,田庄那里传消息过来了。”
吕德太太来花园亭子的时候不是空着手的,她带着两封密封了还没有拆的信件过来,不过因为传信的其中一人是她的侄子、侄媳,所以她也大略地知道一些情况,在小姐的默认下。
“哦,是之前的事情吧,来往已经递了两次信了,我都没有回,不过也该差不多了。”阿黛尔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今天的糕点是糖酥,有点粘手,还会掉渣,但是小朋友喜欢。
海伦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吕德太太又看了看阿黛尔。
“没事,你继续吃,吃饱一点,我们晚一点出去玩了,带你去莱茵河那边走走。”
海伦点点头,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内敛的姑娘有着珍妮一样的小雀斑,但性格比珍妮要内向得多,但她脾气很好,主要是胜在一个乖巧温顺。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样的性子,到了公爵府上,在最初被白露庄园的华丽震撼之后,就变成了一点惶恐和不安。
阿黛尔等人花了一点功夫才安抚住了她。
适应需要时间,但也许海伦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兴许是在家中都不怎么受到关爱,也已经被送到寄宿学校一段时间总之就是并没有那么不习惯于一个人。
相反,对于众人的好意关爱,她会表现出一种略显过分感激的态度,就仿佛是,她,没有体会过过多的来自于亲人或是朋友无条件的爱护一般。
海伦的性情很温和,也许很大程度上出于她宗教的原因。
她笃信上帝,对于所有的困境和为难,都带着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逆来顺受,就仿佛是耶稣愿意忍受来自人们无理的施刑,她的宽容、包容乃至于无作为不反抗更让作为普罗大众的大家感到叹惋,就是在为她而感到不值。
善良的人似乎总该得到善良的结果,才能够让大家心中更加拥抱希望。
不过,这也让海伦更受欢迎,好脾气的善良的小姑娘总是更受喜欢的。
“给我吧,我来看看有什么内容。”
阿黛尔指了指,吕德太太于是递上来。
海伦虽然得到了不用离开、避讳谈话的建议,但她自己也很机灵知道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内容,她自己这样认为。
于是,她让珍妮带她到那边去看一看玫瑰花,珍妮答应了,给她提了一个只能装三五块小饼干的精致小巧的小篮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嘛……”
阿黛尔虽然对于之前的来信没有给出回应,但她内容是看过的。
也许正因为她迟迟不给出反应,那边田庄的人也有些惶恐,在等待无果的日子里愈发焦躁起来,给她又补了信件加上新的处理和情况结果。
从言辞上面来看,似乎隐约能够感受到要比第一次的时候,更加谨慎且惶然。
看起来是终于意识到了,阿黛尔才是主人,而他们虽然享受到了侍奉的福利和便利,但是若是他们拎不清楚情况而随意地挥霍这份信任,甚至以为只是个年轻的女主人就可以轻易地小瞧甚至取而代之小姐的影响力,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前前后后,其实就说了那么几件事情。
一件是之前犯错的工人,赶了两个出去,查出来也是这两个男工是出问题的直接人员,但大小约翰先生没有在信里写的是,这两个人的家人,却因此得到了一份薪酬更高一些的工作。
比如其中一人的弟弟被调到了车夫那边,但实际上护养马匹的工作挺清闲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他父亲似乎也拿到了一点钱,不然也没钱去酒吧泡妓女。再有另一个人的妻子,从原本照料田庄花园的辛苦工作,被挪到了在庄园内侍奉的女仆岗位上,吕德太太的侄子给来的消息是,她好像因此可以插手厨房有关的工作了。
厨房工作的水分是很足的,至少在吃食上面不会少。
贵族又秉持着食物必须丰盛才能够展示自己的实力的一套,于是剩下的只会多不会少,这些自然基本都是落到厨房人的手里。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们这么瞒着一弄,阿黛尔就很不高兴。
如果小约翰先生的父亲不是田庄的管家,他是不会有这样调度人手的权利的。
阿黛尔监控那边动向的人手还挺多,除了吕德太太这边的亲戚,还有公爵父亲本身在那里的一点影响力,以及老管家又奉命暗中调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