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温氏,果然看到她眼底毫不畏惧的冷意。她在表示:她根本不怕余辛夷告她的状。而这一点,余辛夷必须承认,她的确不能告状。温氏虽不是她生母,却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母长辈,当众告继母的状,非但无人会同情她,反而让人厌她不识大体,不懂贤孝,只会落得没脸。所以余辛夷只能低下头,恭敬道:『备下了。』
听到这一声,温氏心底冷笑一声,无限得意:『大姑娘平素也是好的,只是年纪到底不大,有些事儿不注意被人挑唆了,坏了我们母女的情分,那才真叫我寒心呐……』
张氏被说了个没脸,脸色立马涨成猪肝色,却还要佯笑。
旁观她们明争暗斗,余辛夷心底波澜无惊,大夫人,你以为你自己赢了?别高兴得太早!余辛夷心底倒数十下,当婢女香附捧着一迭衣服进来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一弯,来得正是时候!
只见,香附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色苍白,充满惊怯道:『不好了,大小姐!』
老夫人先拧了眉道:『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香附直直的跪下,啜泣道:『今儿个奴婢按小姐吩咐,把前几天夫人给小姐准备的新衣裳拿出去晒,不巧给老鼠咬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老夫人饶恕奴婢吧……』
『怎么就给老鼠咬了?』张氏眼睛一转,好奇似的上前翻翻那迭衣服,翻了几下,忽然笑道,『哟,这就是大姐给姑娘准备的新衣裳啊,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倒像是……曾经在惜月身上看见过的。』
余辛夷似乎吓了一跳,一张小脸微微发白,咬唇道:『三婶母莫开玩笑了,这些衣服都是母亲新做给辛夷的,辛夷一直舍不得穿,怎么会是……二妹的……』
张氏笑道:『新衣?看这霉点还在上头,怎会是新衣?』
『不必说了!』老夫人皱着眉,望着那堆衣裳,目光厉厉的刺向温氏,手中檀香拐杖狠狠一摔,呵斥道,『温氏!我道你平素对辛夷一视同仁,没想到却是个偏心的,惜月那身锦衣华裳,怎么到辛夷这边,却成了旧衣?天底下,哪有姐姐穿妹妹旧衣的道理,我们余家是真穷到那个地步,还是有些人偏颇太甚,不足当家!』
温氏瞳孔一缩,忙开口解释道:『媳fu儿没有……』
她越解释老夫人就越怒:『够了!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了,认不清惜月穿过什么?可怜我的大孙女儿,从小就没了娘,平日吃穿用度连一等丫鬟都比不上,你还来欺负她!她竟还傻傻的还把这些衣服当成好的,舍不得穿,你真是……怀远,你到底娶的什么媳fu!』
若是平素,老夫人还不会这般动怒,但这是她亲口吩咐下的,且刚赏了余辛夷那支八宝攒珠海棠钗,明明白白的提点府里:莫要对大丫头太过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