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眼，眸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里面的含义。路遥的手背在他碰上来的一刹那，不自觉地被他手上的温度冻得瑟缩了几分。
顾然的手，好凉。冷到让她感觉，顾然好像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刚上没多久的烧烤和小菜因长时间没有人动筷，兀自在餐桌上冒着热气。他们这一桌的气氛和周遭热闹的环境比起来，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桌面上手机震动的声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顾然只看了一眼便自行按掉。可那头像是不找到人誓不罢休，一连打了好几个进来。
打到最后，顾然不知道敲了条什么信息发出后，索性一键屏蔽了所有来电号码，顺带长按侧键，把手机关机了。
等动静彻底的消停下来，顾然才喝尽杯中的大麦茶，点了点头。
“知道。但是没想到会被搞这么大。”
路遥震惊：“所以你们真的打了假赛，故意输掉了今天的比赛？”
话刚问出口，路遥就在心里默默否定掉了这个说法，且不说这种行为被联盟明令禁止，光就顾然来说，作为一名顶尖kpl选手，他不会的。
果然，这回轮到顾然摇头否认：“没有，我们只知道这场下来后一定会有人找茬，通过各种营销炒作手段来黑我们，只是没想到，他们是在这块做的文章。”
这下路遥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再次打开讨论度最高的那条微博，也是他第一个放出所谓实锤的人。点进发布人主页，却显示是个刚注册的小号，明显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里面的那段录音，梁帅帅极具辨识度的声音清晰可见，另一个说话人的却被特意做了电音处理。
放出来的部分不多，不过仅凭这寥寥数语，也足够引发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无限遐想了。
“记得到时在比赛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表现好了才有后续你想要的东西，否则免谈。”
隔了好一会热，才响起梁帅帅的回应。
他一改往日在赛场上的自信满满与张扬朝气，此时怎么听都有些踌躇不安，语气里饱含了犹豫与不确定。
“一把都不能赢么？这......这是我们的生死战。”
那边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能，当晚比分必须是4比0，你可想好了，我们再继续合作，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
一连串杂音后，音频戛然而止。
信息量太大，这实锤砸的路遥有些晕头转向，刚那段对话她开的是免提，眼瞅着顾然在桌对面愈蹙愈深的眉眼，看得她是越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