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处望着祁敬之走远的背影,已经不是他小时候一直追随的那个背影了,变得高大了,越来越难追上了。
他转头问祁文涛:“大伯,那人是哥的朋友吗?”
祁文涛点了点头,“啊。”
“很好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应该关系挺好的吧,小之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几个,就知道个谦子,我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他带什么朋友来家里,应该是工作单位认识的。”祁文涛笑了笑,“小伙子长得很精神,看着还挺讨人喜欢的。”
祁耀点了点头,“嗯。”
“你怎么了?”宋逸在电梯里推了推祁敬之,“是不是因为你爸妈离婚的事……”
“陪我去楼下走走吧,兔子。”祁敬之低着头,抓了抓沙雕脑袋上的毛。
“嗯。”
两个人走在小区花园的小路上,十一月了,夜里已经很凉了,祁敬之穿得有点少,手捂在沙雕的肚子上取暖。
“你爸是不是没把跟你妈离婚的事告诉你家里人?”宋逸问他。
“看出来了?”
“嗯。”
祁敬之冷笑了一声,“他俩瞒了我小半年,要不是我那天不小心翻着离婚证了估计得瞒到我进棺材,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我nǎinǎi都没告诉,真够可以的……”
祁敬之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低头摸着猫,宋逸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
“你……干嘛?”祁敬之一脸懵bi地看着宋逸把围巾盖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从上到下把他的脑袋整个儿包了起来,最后在下巴处打个了结,还是蝴蝶结。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造型除了智障应该没什么别的词能形容了。
“玩儿呢?”祁敬之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夜里凉,你这头发还湿着呢,我怕你感冒。”宋逸一脸认真。
“那你也不用绑得这么沙雕吧?”祁敬之揪了揪下巴下的蝴蝶结,“我这样走出去回头率得百分之两百。”
沙雕伸出爪子挠了挠蝴蝶结,祁敬之拍开了他的爪子,“嘿,你丫别给我挠坏了,当心我把你毛剃了,做条猫毛围巾。”
宋逸笑着把沙雕抱了过来,对祁敬之说:“你就这样随便走,在这来段芭蕾都没人看你,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你还别说,我这造型我觉着还挺适合跳芭蕾的。”祁敬之说着原地转了一圈。
宋逸笑弯了眼睛,“你今天是不是没吃yào啊?”
祁敬之又转了几圈,还装模作样踮了踮脚尖,转着转着就转到宋逸面前来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脸被围巾遮住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宋逸知道,他这是心情不好,撒疯呢。
他拽了拽祁敬之下巴下的蝴蝶结,问:“你是不是因为你爸妈离婚这事心里难受呢?”
祁敬之摇了摇头,“不是,四年前就难受完了,”他抬起了头,“我就是突然又想起这事来,想到我当时那么……那么憋屈,心里闷得慌。”
“所以还是难受。”宋逸摸了摸他的脑袋。
祁敬之低着头,脸埋在围巾里,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宋逸一手抱着沙雕,一手拉着他往前走,没说话,等他开口。
祁敬之跟着他晃悠了一会,才慢慢地开口:“上高中前一直都是我nǎinǎi带的我,我爸一年到头都是在外面跑的,我和我妈关系也不怎么样,反正他俩都不怎么管我,他们离婚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吵都吵了几十年了,我就是……”祁敬之握紧了宋逸的手,“我当时就是有点蒙,他们不管我我无所谓,但我一直以为他俩再不济也能这么凑合过下去的……”
宋逸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那你希望他俩复婚吗?”
“怎么可能啊,我妈都再婚了。”
“如果她没有再婚呢?你希望他俩复婚吗?”
祁敬之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离了挺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我妈是个现实的人,我爸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俩注定过不到一块去。”
“既然你都想这么明白了还难受什么呢?还跳起芭蕾来了,把你给智障的,”宋逸扯了扯他脑袋上的围巾,“他俩离都离了那么多年了,你就别往回想了,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