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洵点点头,但依然记着另一件事:“那我下次见了梁先生的车,也会避开的。”
“避开做什么。”顾杭坦荡荡的一笑:“你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若有兴致,上前打招呼交朋友也是可以的。我跟梁沐虽然不很对付,也要承认他君子端方。和他相处,没有什么坏处。”
至此,沈洵终于疑心尽去,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没什么要道歉的。”顾杭笑了,笑的甚至有点惬意:“我之前也和你提起过吧?你是个挺有脾气的人。我既然意识到了你有一身刺,就已经有被扎的准备了。”
“杭哥把我说的像一只刺猬。”
“这我倒没想过。”顾杭眯起眼睛:“在我的想象里,一直是把你比成植物的。”
“……”沈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玫瑰?”
顾杭大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是松柏啊!”
“哦。”沈洵摸了摸鼻子,感觉很是有点古怪:“当然。是我一时没有想到。”
“其实很像的。看起来一身刺,其实未必扎人。更重要的是……”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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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洵在休息室里做了一会儿练习册后,就开始思念他的笔记。
他出门之前只想着去书店一趟就好,身上除了钱和公交卡外什么都没带。哪想着半路上被图柯截住,吃顿饭后又被打包送到顾杭的公司来了。
练习册里有两三个地方他都不太扎实,想要重新复习一下笔记巩固一番。但可想而知,没有哪家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会配高三笔记。
如此看来真是呜呼哀哉。
更郁闷的事大概就是已经出去办公的顾杭又转了回来,充满歉意的对他一笑:“不巧啊小洵,我今天要加班。你晚上想吃什么跟白助理说一声,她会帮你订的。”
眼看着对方连晚饭都安排好了,沈洵只好把那句“那我就自己回家吧”咽了回去。
其实今天诸多的事情打岔,沈洵本也没有很多心思做题。如今接二连三的遇到坎儿,他索性甩下笔,走到书架旁边读读课外书消磨时间。
权当偷得浮生半日闲吧,监狱里的犯人也有放风的权力啊。
休息室里书籍的口味比较官方,书柜里陈列的作品大多是些金融经济方面的书目,也有些德语法语相关的工具书。幸而沈洵本来就没指望能在其中找到漫画——说起来,顾杭其实是看漫画的。当初被他叫到书房谈话时,沈洵清楚的看到过《父与子》的书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