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怎么这么问?”原新啼笑皆非道:“你也太爱多想了吧。”
面对为何要去网吧包宿这个问题,原新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这答案一般重度拖延症后期患者都懂:他作业没写完。他妈不知道他作业没写完。
在这种不补作业就没活路的情况之下,挑灯夜战本来是最简便的方法。问题是原新他妈妈睡觉比较轻,半夜还总爱起夜给原新掖个被子什么的。如果大半夜的被发现在赶作业的事,那就真是要吵架了。
“那你出去过夜你妈妈也不管吗?”沈洵指出原新计划中的问题:“我现在住的地方不好说出去留宿就出去留宿。”
要是放到以前在大伯家,他只要走之前把该干的活干完了,早晨再早点回来做饭,那通宵在外的事甚至不会被人察觉。
但放在顾宅就是另一个情况。首先,能不能避开佣人和保安的眼睛一个人大晚上跑出去还是个问题。其次,就算能成功跑出去,他那个能空手掰下鳄鱼牙的表哥简直就是个在夜晚游荡的精英boss。最后,要是放弃偷跑,大大方方的向顾杭请示去网吧呆一个晚上……总感觉那结果他可能不太愿意见到。
原新在电话那端哀叫了一声,不过他也一直都很体谅沈洵的难处,只是戚戚道:“那你明天能出门吗?写好了哪门作业就带哪门,我自己一个人抄一晚也行——我妈当然管我出门的事,但我跟她说是去你家玩再住一晚嘛,她就不问了。”
沈洵:“……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脱裤子放屁。”
原新:“啊哈?”
“多此一举啊老兄!”沈洵恨铁不成钢道:“你直接来我这里住一晚上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再七拐八弯的去网吧包宿?真的我劝你别去,你知道上学期郭宇是怎么被发现去网吧的吗?就网吧那烟味重的在那儿熏一晚上是个人都闻得出来!”
“这不好吧。”原新反而迟疑道:“你本来就挺不容易的了,我别再给你添麻烦。”
“不会的,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沈洵安慰原新道:“嗯嗯,不用担心我,我会跟他们说一声的。行,那你再不放心就一直呆在我房间里不出门可以了吧?真的不算打扰啊。”
和原新订好了明天一早就来的事情,沈洵又转头去找了顾杭一圈。明明段偏然信誓旦旦的表明顾杭一定在卧室,然而房门却久敲不开。
沈洵疑惑的按下了门把手,偌大个卧室空荡荡的,只有浴室里水声俨然作响。
还不等沈洵退出去,顾杭那里就好像终于听到了什么声音,哗的一下拉开浴室门无奈道:“这都多少年了我都和你说了当初不是故意把油漆打翻在你浴缸里的再说你最近闹得有完没完——”
大概是因为还在擦头发怕水迷了眼睛的缘故,顾杭头也不抬,说话丝毫不断句,一长串毫无感情的语句脱口而出,结结实实的糊了沈洵满脸。
说到一半顾杭才感觉有点不对,抬头就和正眨巴着眼睛的沈洵对视个正着。
“哦,小洵啊。”顾杭意料之外的耸了耸肩:“刚刚把你认成偏然了,他最近闲出毛来了作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心不在焉,单手放在腰间围好的浴巾上不知在盘算什么。
“表哥最近很作吗?”沈洵愕然道。
“他童年反刍。”顾杭没好气道:“也就一般作,自己尝试炖佛跳墙烧干了一个锅子、来我卧室坐了一会儿说了三句话的功夫就顺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你的照片、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他对着白雪比划剪刀,那狗差点给他修出一身爱心来。就现在白雪头上还顶着个大大的心形,我觉得它好像都给气出抑郁症来了。”
沈洵:“……”
“……白雪是什么时候干的?”明明他昨天下午遛狗的时候还没看到啊。
“也就刚才。”顾杭绝口不提段偏然是被自己一个心形果盘刺激到的事。
沈洵默默给白雪在心里点了一排蜡。
顾杭的关注点其实不在段偏然身上,他更多的在思考要不要装作浴巾没裹住滑下来的样子——过年这次他失策带了沈洵去了迪士尼而不是夏威夷,平白失去了一个展示自己身材的好机会。
或者再走近点也行啊,这么远沈洵别没看清自己的六块腹肌。
沈洵虽然被自己表哥的事迹打了个岔,但到底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对了杭哥,明天我同学可能要来一趟,跟我一起写写作业什么的。”
“多大个事呢,还要来特意说一声。”顾杭随意笑道:“你终于要请同学来了啊,要吃什么去问厨房要。这儿不好坐车,明天用我让人去接你同学吗?”
“这个就不用了,他坐公交来就行。”沈洵连连摆手:“晚上也不用送了,他想在这儿住一晚上。”
“嗯。”顾杭全都一口答应下来,然后眼看着沈洵关门退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打扰杭哥洗澡了。”
顾杭:“……”
卧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顾杭有点忧伤的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腰间,喃喃道:“我为什么要把浴巾围的这么紧……”解都解不开,更别说自然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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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新第二天一大早就背着一书包的作业出发了。
他这个假期倒也没有浪到天上去,该补课补课,该请家教请家教。只是家教课上本来就要重新捋知识点,上过课后还有家教作业。一天连轴转下来剩下写学校作业的时间就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