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杭:“……”这确实是沈洵的风格。
韩盛霖:“……操。”
他没好气的把盒子扔回顾杭怀里:“让你家小朋友走夜路小心点。”
顾杭知道他只是说笑,并不警惕,反而同情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时针又向后走了一格,原本如背景板一般站在韩盛霖身后的保镖终于向前一步,低声提醒自己的雇主:“老板,要登机了。”
“我要走了。”韩盛霖叹了口气:“你们办酒时和我招呼一声,我也好放心。”
顾杭点了点头。
“平安。”韩盛霖留下一声简短的招呼,就和顾杭挥手道别。在马上转身之际,他又改变了什么主意一样,从顾杭怀里重新取走了那个盒子。
“我确实对不起沈洵,想来还欠他一个正八经的道歉,劳你替我转达一声了。”韩盛霖把那把种子放进自己衣袋里:“我现在脑子清楚,回头一看自己也纯属咎由自取,为我伤怀就大不必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顾杭的视线。
顾杭隐约听到韩盛霖哼着首戏曲小调。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半个月后,顾杭收到了一张来自韩盛霖的照片,照片上照的就是沈洵送给他的那批魔豆。这些种子都长出了豆瓣,叶子上还沾着些微小的水珠,黑土绿植,光影调的恰到好处。
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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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的时候,沈洵正翻着一本英文画报。
他刚做完手术不久,医院的建议是住院半个月,三个月以内不要手提重物,养伤期间避免拉扯伤口。
沈洵毕竟是个要高考的学生,也没什么手提重物的机会。不过顾杭对他的态度还是相当慎重。他不像沈洵急症刚发的时候那么紧张,但晚上在医院陪沈洵过夜、时不时推掉工作也都是有的。
听到推门的声响,沈洵把手上的书一合:“回来了?告别的怎么样?”
顾杭去送韩盛霖的事沈洵还是知道的。
“机场口遇到图柯了,他一直在外面没进去,可能是想不好要怎么说话吧。”顾杭走进房间,把自己在外面打包的粥水放在沈洵床边的小柜上:“你给他的礼物他也收下了,托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他竟然没当然扔回来?”沈洵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顾杭:“我难以想象。”
“大难一场,总该有些改变吧。”顾杭笑了笑,在床上蹬掉鞋子,把沈洵往床里面挤了挤:“他还祝我们百年好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