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一口气,道:“东林寺。”
“所以东林寺除魔一事也有了剑的大师的一份。”严玉舀了一勺汤喂了剑喝下去,抿了抿唇:“若吾所料不差,当年东林寺除魔,四千零一名僧人,三千六百五十名阵基,三百五十人五行,最后那关键一人浅镜,是大师吧。”
“冥主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了剑微微笑着的模样,倒是和那些慈祥的方丈有些相像,只是到底了剑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煞气,了剑又吃了几口,道:“冥主有伤在身,还是回冥府休养的好。”
“不碍事,无妨。”严玉喂完饭,开始舀汤,灌他:“吾还想知道一件小事,画楼曾经接待过一位姑娘,她以自身为jiāo易物品,向画楼提出了一个要求,了剑大师可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吗?”
了剑喝着汤,没有回答。
“使用净琉璃的副作用是什么?”严玉轻声问。
了剑仍旧喝着汤,没有回答,只是观他神情,却是恍惚,好像思绪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第六十四章生气,有人抢我宝贝
简陋的屋室之内,草席铺着的床上有一个朴素的蒲团,蒲团之上穿着灰色僧衣的青年双手合十,闭目打坐,他的心神沉静在脑海中那盏悬着的灯盏上,他沉静着眉眼看着它。
“使用净琉璃的后果,你可清楚?”
他不曾变幻过神情,只道:“劫数临身。”
“依你圆满境界,世间上界皆已成佛,你又明白?”
“不过外物。”他双掌合十,对着那灯盏一拜,道:“请应贫僧之愿,倾贫僧修为心境,净东林数万怨魂,结果,贫僧不求。”
“……”那声音沉默一阵,道:“痴儿。”
尔后,净琉璃应了这僧人的要求,万鬼同哭,那僧人祭出净琉璃,心境缺损,修为倒退,身祭之际,有一道白影闪现在他眼前,即便他模糊了眼睛,他也认得这人是谁,至jiāo好友,此生最后一刻,看到的,竟是你的面容,叫我怎么说好?
“了剑,我定救你。”素白道袍随风摇摆,道人神情凛凛,手掐法诀,化太极罩住好友神魂,面对那犹不满足的净琉璃,道人未曾有过一丝犹豫,于掌心划一刀伤痕,以自身道血精华相替。
但是道人之血显然没有僧人来的有用,道者观那方情形,沉着脸从掌心祭出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东西,朝着净琉璃飘去,只一下,净琉璃光芒大放,事成圆满,道者收了太极,抓住僧人,带他离开这方新创天地。
三月后,在一普通的河边小村子里的一间屋舍里,木床上躺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男人,他的面容庄严肃穆,恍若那有名古寺里戒律院的武僧长老,只是此刻他闭着眼,无状怒容。
“噔噔噔。”脚步声渐近,进来的是个穿白衣男人,看起来不似凡人,虽然在这样的地方,衣袍袖摆一尘不染,他走到桌边,把煎好的汤yào倒上,然后端着yào碗,坐在床边,扶起男人,小心细心地喂男人喝yào,用白白的衣袖擦擦那划到下巴的汤yào,他扶着男人躺下,为男人掖好被子,然后端着yào碗出门去了。
在他离开后,男人睁开了眼,神情复杂地看着门口,阳光洒落处,是他离开的地方,男人坐起身,掀开被子套上鞋,穿了外套戴好斗笠,整理被子,然后离开,门外刺目的阳光不及他的眉眼,男人悄声离开。
“了剑……”白衣男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室空,床上余温散去了,被子被叠得十分工整,显然就算是名高修为涨那人也未曾落下这些平常事,白衣男人低眼一笑,道:“也好,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长睫轻颤,点滴之下的瞳孔微微放大,从其中蜿蜒而出的血丝逐渐将整个眼睛占领,在他微微低着头的地方,那个小小的yin影里,暗红色的光真是美丽,他轻笑一声,随着笑声崩塌的,还有这片幻境。
就像一个玻璃球,从一处碎花,裂纹蜿蜒伸向四方,然后碎片掉落,是一片血色的地域,整个村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池,血池汩汩地冒着泡,仿佛有灵似的,对应着这片血色炼狱中的鬼魂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