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太多啦。”
宣宁说的头头是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把摊子旁边其他的客人都吸引过来,纷纷竖着耳朵听他讲。
“大部分的元青花都是砂底,这个却是釉底。倒也不是说釉底就一定是假的,嗯……我记得老师有讲过,在河北博物馆里就有一只元代的狮子戏球纹八棱青花玉壶春瓶是底部上釉了的,但我想这儿不一定有这么巧吧?”
“您说的是!”
宣宁微微一愣,发现chā话的声音很陌生,他有点无措的朝林谦益的方向转过脸。好在下一刻,林谦益的手就覆了过来,带着极大安抚的力道,落在头发上面,让他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朝说话的地方笑笑:“这都是我的一家之言,您听听就好啦。”
“您继续您继续,我看我们还是用耳朵听就好了。”那个声音也有点不好意思。
宣宁连忙摆手,“我看不到,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哎!别啊,我们都觉得您说的可真好!”
“是啊!小兄弟你继续讲吧!”
“哈哈哈,我觉得我们可以专门弄个凳子来坐着听!”
林谦益的眼色渐渐深沉下来,放了瓶子拉起宣宁转身就走。他很高兴看到宣宁刚才说话时的样子,宣宁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他有多吸引人。仿佛上好的瓷器终于被逐渐抹去岁月带来的尘土,露出温润、厚重而又充满了光彩的本质。
看着他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时,林谦益也为宣宁感到骄傲:被父母放弃也没关系,你有我。
可是在人越来越多以后,林谦益不乐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大男子主义的时候,明知道他的宣宁是最最好的,却恨不得把宣宁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只有自己知道才好。
“林老板!”
宣宁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那个声音似乎又大了点,在嘈杂声里更清楚起来,他拉拉林谦益的袖子,“林大哥,有人在喊你。”
“理他呢。”林谦益可不愿意让别人来打扰自己的约会,“这儿我没什么熟人。”瞥眼过来却看到宣宁额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他放慢脚步,“走热了吧,要不我们回去,等天凉快了再出来逛。”
宣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刚才喊林谦益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那正好啊!林老板您好!这位小兄弟也好!既然走热了,那干脆去我的小店坐坐怎么样?”
林谦益往旁边一看,这才发现这人自己还真认识!
刘园路上大多数人喜欢逛的固然是地摊,不过那些店面也不是没人去的。总的说来,可以用一句话形容: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
当然,这是比较夸张的说法,但店里头卖的,自然比地摊上……且不说真假,那价格是要贵得多的。
“杨老板别来无恙。”林谦益意思意思的给他打了个招呼。这人是这条路上金石古玩斋的老板,姓杨,常年笑容满面,衬着秃了一大半的脑壳,活象个弥勒菩萨,是个典型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林老板原来还记得我,真是鄙人的荣幸啊!喊我老杨就成,哈哈!刚才我在那儿看到这位小兄弟,说的真是很好啊,鄙人是打心眼里的佩服,佩服!”老杨乐不可支,他心里清楚得很,林老板可是一尊大佛,只要店里有什么能被这位看上,说不准今年他还真就不用再开张了!
老杨很快就发现自己说对话了,因为前面林谦益还是一脸的不置可否,可后面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他是多精乖的人啊,眼珠一转,看出这其中的关键在那位盲人身上。
他当即就对宣宁露出点讨好的神色——这个度也要把握的到位,不能多,多了会让人觉得厌烦。至于宣宁看不看的到,那无所谓,本来么,这就是给林谦益看的。
林谦益很满意他对宣宁的态度,“老杨,你今天是不是又到了什么好货?”
“借您吉言,是到了些东西,马上还有些东西要来,至于好不好嘛,我想我说什么也比不上您喜欢什么,您看是这个理不?”老杨笑眯眯的说,边不留痕迹的引着他们往自己的金石古玩斋走,“哦对,刚才还说要去我那落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