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端,都是锥心之痛。
时间流逝,忽然都变得没有意义,他毫无形象地靠着房门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忽然又好像回到在纽约时的光阴,那个奶嘟嘟的小孩儿,张着手向他扑过来,牙牙学语地叫他“daddy”,他曾经对着屠芳芳发过誓,不会再娶,不会再爱,好好将乐乐抚养长大。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笃定,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爱情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这一辈子,虽然才过了三十五年,却已经好似过完一生那样长,遗憾的事情太多,多到数不过来,可是如今叫他讲,他一定会将错过叶佳晨摆到第一位。
他不是神仙,也不是得道高僧,向往得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和相爱的女孩儿在一起,朝夕共度,生病的时候有人关心,开心的时候有人分享,晚上下班回到家,看见热气腾腾的厨房,油烟机轰隆隆地鸣叫,客厅里乱七八糟,稚儿扑上来,抱着大腿大声叫爸爸,“爸爸你回来啦”,“爸爸我跟妈妈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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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佳晨天亮才回家,自然不敢惊动叶建国和江薇,跟做贼似得在玄关处换上拖鞋,手提包挂在衣架上,轻轻开了自己和叶希如房间的房门,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身上全是夜排档的味儿,再加上andy和高杨这两个老烟鬼儿,她不得不好好清洗,洗了大半个小时,一身清爽地擦着头发出来,却发现叶希如已经醒来,两只眼睛好似两只白炽灯泡,亮闪闪地朝她射过来,她顿时便有不好的预感,头发也不敢再吹,躺进被窝里就想立刻睡着。
可惜叶希如从来不会什么察言观色之类的相处技巧,她凑上来,半趴在叶佳晨的肩膀上,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叶佳晨,看不出来啊,左拥右抱,可真有你的,人家都说不吭声的才能憋大招,我从前不信,就你这么个蔫样儿,能憋什么大招呀,今儿个我算是信了,姐服气,给你竖大拇指儿。”
叶佳晨耸肩想推开她,她却又凑近几分,“叶佳晨,你老实交代,高杨是谁?”
叶佳晨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她被吓得骤然转头,声音都变了调儿,“姐,你说什么?”
叶希如自小就跟叶佳晨一个被窝里睡到长大,自家妹妹那点儿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她一双法眼,叶希如得意洋洋地笑,“看来我一点没说错,你就是碗里端着一个,锅里泡着一个,老爸老妈还天天唠叨我,说我事儿妈,说你乖不惹事,让我好好向你学习,哼,我看啊,趁早拉倒吧,最起码,我可没有脚踏两条船。”
一句话,踩中叶佳晨的痛脚,她脸色瞬间便青了,想要反驳,却找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眼神从起初的惊讶不甘,慢慢黯淡下来,后来索性蒙了被子,想要忽视叶希如的存在,管自己睡觉。
叶希如哪里会管她这些,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大有一副今天不问清楚决不罢休的架势,“叶佳晨,乖乖女当久了,怎么着?也想叛逆一回?说实话,上回借我钱那个王老板,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安迪,长得不错,一表人才的,还是个海归,自己开个公司,前途不可限量,你这榆木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好好抓牢金龟婿,还偷人,这个高杨是个什么人?大清早的,你前脚进门,他后脚就打电话过来,说你们之间没有奸情,鬼都不信。”
叶佳晨惊得眼睛溜圆儿,说话都带点儿磕巴,“你说谁?谁打…电话来了?”
叶希如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高杨啊,你手机上显示得就是这么个名字,你刚才不是洗澡去了吗?我就给接起来了,那人也没说什么,但听声音颓得很,我说,人长得怎么样?我就说嘛,到了我们这种年纪,特容易沦陷在帅哥的□□。”
叶佳晨真是听不下去,这个姐姐,她有时候甚至都怀疑她是捡来的,哪儿哪儿都不像是叶家的人,叶建国和江薇都是稳重内敛的人,不知道遗传基因哪里出了问题,得了这么个另类女儿,天天做些不靠谱的事儿,说些不靠谱的话儿,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佳晨管自己当鸵鸟,缩进被子里睡觉,叶希如犹在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叶佳晨,你玩归玩,别惹火上身,那个王老板王安迪,条件是真不错,你找到这样的男人,是我们家祖坟冒了青烟,你偷吃完要擦干净屁股,别让王老板逮到了,听见没?”
叶佳晨当没听见,叶希如还不罢休,拍着她的被子非要她应声,后来叶佳晨掀了被子坐起来,跟叶希如对视了半天,忽然有些泄气,她这些没办法与旁人说道的心事,实在憋了太久,有时候连自己都惶恐,每走一步都胆颤心惊,不知是对是错。
这一刻,倾诉欲来得措手不及,叶佳晨对着这个同自己是一奶同胞的手足,忽然就溃了堤,“姐,其实我不喜欢我们老板,我一直都喜欢高杨,喜欢了很久,总想着放下,可总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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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希如听到一声“高总监”,作势要凑过来听,叶佳晨是真怕了自己这亲姐,慌忙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跑去阳台上,顺手还把阳台门给带上了,生怕叶希如来捣乱。
她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电话那头的高杨似乎也清楚知道她在做什么,静默了会儿,等她合上阳台门,他也好似掐着点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