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异的并非是这些早宴,而是大堂多了一批新的装置,放满在驾驶台处,还有无数管道和纤维输送线由那些装置横过破洞的上空,接驳到视野舷窗对面壁上一个被破开了的方洞里,骤眼看去实不知延伸到哪处才是尽头。
桌上头尾两方放了两盏照明灯,其他地方则沐浴在暗红的色光里。
沙莹仰起俏面,看着横过头顶以千计的各式各样的接线,“噗哧”笑道:“接驳得真难看。”
坐在长桌一端的巴斯基惊异地问道:“方舟你没有睡入宇眠箱内吗?否则怎可搬出这套后备宇航装置,还把它与怨男连接起来,”
坐在他左侧的舒玉智美目异采连闪,凝着那正面对巴斯基、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姬慧芙左侧的方舟。
视野舷窗外是迷人的星空。
不过更令与座诸人胆颤心寒,那是如此陌生,没有人可认出以前任何银河系内的熟悉星系。
究竟到了宇宙的哪一个角落呢?
方舟一边伏桌大吃,含糊应到:“若连我都睡着了,怎么接驳起这副好家伙,把你们在千多个小时后,带回到这里来。”
姬慧芙皱眉道:“你不是说可靠附近恒星的能量,把我们送返来吗?”
方舟笑道:“在这点上我没有骗你,能量再加这急就章的装备,才勉强完成的任务。”
众人均呆瞪着他。
舒玉智柔声道:“你既能在反空间内活动自如,为何不乘机杀死我们四人呢?”
方舟一呆道:“这么好的主意,我竟想也没有想过,不要笑我,我心中只当你是我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哩!”
巴斯基呆了起来,沉吟不语。
改造人和非改造人,就像天生的仇家。
除舒玉智外,从没有非改造人向他表示友善,有的只是仇视和惊惧。
方舟的神熊和语气,都有种使人绝不敢怀疑的真心诚意。
坐在方舟左旁的姗娜丽娃低声问道:“现在我们在哪里呢?”
这是人人想问的问题,故无不瞪着方舟。
方舟伸了个懒腰,大叫道:“生命真是美好,只要能活着就美好了。”
众人都生出感触。
方舟说得对,总算仍然生存着。
姬慧芙对方舟的了解也加深了很多。
他来自一个地狱般的星球,与人类的主流文明完全脱轨。
外面这世界对他来说无一物事不是新鲜的经验。他就像久旱逢甘露般不停去闯、学习和游玩。
人类的甚么理想,甚至乎道德观念,他不是不在乎就是不放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