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号”彻底完了,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球,往下方洒去。
他们暴露在布满白色气体的空间,往下掉去。
谁想得到这八号行星的大气层是这么厉害?
保卫着他们的能量场外缘被电火包围着,在后面带起了一道火光的尾巴,流星般往下方投去,和其他陨石在外观上全无分别。
在陨石来说,大气消耗的是它们的本体。
对他们来说,却在消耗他们的能量。
方舟心中叫苦。
他的能量虽庞大,但要同时保护这么多人,恐也支持不了多久。
蓦地眼前一亮。
大气由浓转薄。
一个奇异至使人心神抖颤的诡秘天地,无穷无尽的展现在下方星球的地表上。基利斯医官肃容看着维生罩内有若酣睡了的艾妮。
雷坡武和白树都有点紧张。
能否倚赖这联邦国生化医学的天才去识破卡尔夫南的手段,实在关乎到这有狼子野心的超级富豪与联邦合法政府斗争的成败。
一向以来,他们对黑巫术都嗤之以鼻,只当是些原始落后,并充满主观盲目信念的宗教,充其量只是一种带着神秘色彩的催眠术,或可以控制心志薄弱的人,对他们不能构成任何威胁。
但第一个亮起的红灯,是荡女富豪尚思雅奉他的命来向姬慧芙交涉。
到现在连艾妮这军方的超级精锐,亦着了道儿,才使他们立即惊醒过来。若不认真对付,让卡尔夫南的黑巫术肆虐逞凶下去,天才知道到最后是甚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卡尔夫南早在商界证明了他是雄才大略的人,在经济的环节上,连政府亦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基利斯终于发言,缓缓道:“经过了这几千年来的发展,女性凭着更优厚的潜力,又不用生儿育女,在很多方面都超越了男性,发展出现代的新女性,而其中变化得最厉害的就是对男女性事的态度。”
白树最爱动脑筋,深思着道:“这亦是我最不明白的一点,性爱不是本能的冲动吗?男女理应没有分别。为何联邦内很多超卓的女性,忽然间都对性爱失去了兴趣,难道她们没了这方面的需求吗?纵使暂时厌倦了,但也应像吃饱了东西,虽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却总有肚子再饿的时刻吧?”
基利斯叹了一口气道:“或者我们该先弄清楚‘本能’究竟是甚么一回事。”顿了顿道:“为了方便,我们笼统地把本能定义为遗传基因内某一天然的构成和倾向,那是不用学习的,例如‘发育’,自生命开始,发育就一直在进行着,当身体成长至某一成熟度,发育仍以细胞的新陈代谢的方式继续着,例如毛发、手指脚甲和脑内的神经细胞,都是先天遗传的。”
雷坡武点头道:“呼吸和睡眠也是这样,由母体内的子宫开始和离开子宫后,都一直受到基因的力量操纵。”
白树道:“这么说来,性行为应该是一种本能,镶嵌于我们的生命中。不会因意志而有所改变。但为何现代的女性中有部份出现了这种违反遗存基因的变化呢?”
基利斯看了他一眼后,道:“你们有看进本人的著作《生命平衡论》吗?”
两人点头。
这本是使基利斯成为独领医界领域风骚的巨著,与夫秀清的《灵魂学》并称于当世。
他指出整个宇宙内,上至星体,下至分子内的世界,无不有一种倾向于平衡的趋势,这种平衡却非稳定的,而是不断改变,在达到另一个平衡前,会出现混乱的局面,但平衡的力量始终会把一切矫正过来,然后再开始另一乱局。
基利斯返回原先的话题道:“性爱来于传宗接代的本能,在低等动物里,完全支配了它们的行为,有些昆虫的寿命很短,出生后便全心全意的去与异性交配,至死方休。生命在它们来说只有性爱。那亦是唯一让自己的生命以下一代的形式延续下去的方法。由这角度去看,性爱确是原始的行为,源于对生命自身的渴求。无论我们怎样不满,都抵敌不过本能的冲动。”
白树皱眉道:“人类明显地比地球的其他生物优胜,至少没有能操控着动物的思春期,我们可以随时进行这种行为,甚至在某一程度上,可凭意志或专注于其他事物去禁制肉欲,那是否代表我们能克制本能,又或者性欲这种本能与其他如呼吸和发育等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呢?”
基利斯苦笑道:“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人类为了生存的方便,身体大部分的功能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进行,例如体内的心跳、血液循环、新陈代谢,诸如此类。大多的性行为亦是无意识的,忽然受到外界的挑引,又或性器官受到刺激,都会自动作出生理的反应。在这方面性欲有点像呼吸,我们注意时可把呼吸闭上,但最后始终要再次呼吸,因为那是生命的需要。不同的只是,停止呼吸会使人死亡,但停止性爱只使人受活罪罢了!”
雷坡武皱眉道:“我有点明白了,现代的女性是否正因性爱再不与生命延续的需求挂钩,所以打破了生命的平衡,于是其中特别超卓的,便开始追求另一种平衡,一种无性爱的生理状况,但性的本能是否就可以这样子般完全消失了。为何男性又不会有这情况呢?”
白树笑道:“身为男人,我大有资格在这方面发言,男性要得到女性的身体,非止是要追求性爱那么简单,而是一种征服的行为。在我们的进化世系里,男性一直凭藉着体形的优势去支配女性,现在联邦国内所有男人,谁不以能征服姬主席为人生的最高目标,这种征服女性身心的倾向,自生命出现后便不住酝酿着,现在变成了养就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事,一时间自然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