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亚道:“为何不可以把乐园星系拨作我们的安居之所呢?主席该明白到我们根本没法和联邦人生活任一起。”
沙莹带点哀求的语气道:“最多我们任由乐园星系上的非改造人自由离去好了!”
姬慧天心中一软,叹了一气道:“好吧!原则上我可把乐园星系画作改造人的自治区,若大亨回来,我会亲自和他谈这个问题。”
三人想不到她转变得这么快,大喜道谢。
就在此时,雷坡武仓皇推门而入,嚷道:“不好了!大帝号离开了暗礁星系,进入了反空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爱神的反空间侦察网,也找不到。”
各人同时色变。
就在弹出反空间的刹那,一种邪恶冰寒、深刻但无情的感觉,像冷水般由头顶的神经淋下来,遍及三人全身每个细胞。那种感觉虽一闪即逝,但方舟、巴斯基和舒玉智均骇然大震,一时间忘了去看系内正空间的美景。
巴斯基吁出一凉气道:“是否天美找到我们了?”
方舟肯定地摇头道:“天美的精神能并不是这样子的,要温暖和舒服多了,而且不会像刚才的来得全无先兆,教人一点都防不了。”
舒玉智俏脸血色尽退,沉声道:“我有着很不祥的预感,恐怕是黑狱帝君已收服大火球,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我们处来了。”
巴斯基和方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舒玉智抬头望往繁星密布的星系内空,一道类似以前在银河系内惯见的星河横过天空,像个巨环般把他们包着。两人这时才勉强收拾心情,观察所处的环境。
不顷刻,舒玉智呻吟一声道:“天啊!我们弄错了,这并非银河系。”
巴斯基失望地道:“看那几千个弥漫气体星云、像一串珠链般勾画出旋臂分布的壮丽奇景,便是银河系内从末见过的现象。”
方舟看着由河系核心开始,先是暗暗的尘埃状旋臂逐渐明亮起来,布满黄巨星和红巨星,与家乡所在的银河系有颇大的分别,难怪舒玉智一眼就认出误闯异境。
巴斯基咕哝道:“妈的!哪一个才是银河系呢?”
舒玉智的目光任以亿计的星点间搜索着道:“我们现在担心的不应再是怎样回到银河系去,而是如何逃过撒拿旦的追捕,天美确是疠害,方舟虽以为自己成功骗过她,事实却非如此,所以撒拿旦才会寻到这来。”
巴斯基吁出一凉气道:“异生物不是说过撒拿旦无所不知吗?只要他注意到某一事物,便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他,我们可逃到哪里去呢?”
舒玉智道:“无所不知只是指他注意围内的事,而且异生物说过由于帝后号和我们得到了银核正反空间平衡的力量,或可使撒拿旦不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否则……噢……我的天!”
那种使人心颤神移的邪恶冰寒,又如醍醐灌顶遍全身,这次却是绕旋不去。
方舟一声大喝,运起思感能加以排斥。
舒玉智和巴斯基的思感和他联结起来,组成思感能的护罩。
同一时间,三人的脑中升起一幅诡异莫名的图像。
在一个晶石构成的大堂,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横躺在一张晶石床上,双眸紧闭。他脸容古拙,肌肤晶莹如玉,发作七色,长垂及地,两手环抱前胸,拇指交叉按在心窝处,形状之诡异,使人打心底透出寒意来。
影像在冰寒的感觉下消退,逐渐模糊,终于由有而无。
巴斯基霍地起立,大喝道:“横竖都逃不了,索性和他一决生死,也好过东逃西窜,惶惶不可终日。”
舒玉智和方舟仍未定过神,只懂呆看着他。巴斯基心知肚明自己只是因恐惧而引起无意识的发行为,颓然坐下,哑然无语。
帝后号在这陌生的漩涡星系滑行着,茫然不知三位主人山穷水尽的心境。
舒玉智深吸一气,冷静地道:“这场猫捉耗子的游戏,但耗子并非全无机会。”
方舟点头道:“我才不信撒拿旦可在同一时间内知道宇宙所有发生着的事,否则就不须下面的人通知他,才懂得去捕捉那个大火球生物。他能找到我们这来,皆因得到天美的通知,才大约把握到我们的方位罢了!”
舒玉智道:“记得异生物曾说过,千万不要在反空间内和撒拿旦争一日之短长,照现在情况看来,无论是天美或撒拿旦,在反空间内都是特别疠害,所以只要我们留在正空间,怎都是有利一点。”
巴斯基神情一动道:“小姐说得对,异生物曾提过当大帝号收服了大火球后,她将速度借增,成为最快的飞船。但这应是指在反空间内而言,因为那并不像正空间般有速度的上限,在这里,快过光速的东西都要钻到反空间去。”旋又苦笑道:“若不能进入反空间,我们休想能返回银河系去。”
方舟兴奋地道:“只要能把撒拿旦引来,那姬慧芙将可以有喘息之机了,能否回去再不是那么重要。”
舒玉智淡淡道:“方舟你太天真了,你固是撒拿旦和天美的头号猎物,但联邦人的躯体亦是他们志在必得的目标。我看若撒拿旦到这擒你时,天美将折返去她那中子战星,领军攻打联邦,情况根本没有改变。”
她说话时同时浏览着附近的星域,神情一动道:“看!那处横亘着一道大小约二千五百秒差距的尘屑和气体区,包含着数以万计的星,若我们能躲到那里去,说不定能避过撒拿旦的侦察。要捉迷藏也容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