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猗不依地倒入他怀,悲泣道:“我求你带我一起去,你不是说过我已很了得吗?要死便死在一块儿好了。没有了你,生命再没有丝毫趣。我还要再和你做在飞船内做的事。只爱人那么少少的一次,实在太吝啬了。”
方舟啼笑皆非道:“我还以为会赞我伟大,岂知只懂怨我,别忘了师命难违这句话,快乖乖遵照我的吩咐去做,才不枉我对一片苦心。”
丹猗破涕为笑,搂着他脖子得意地道:“早知你是正经不起来的了,求求你好吗?带我一起去吧,我真是不怕死的。”
方舟摇头失笑,伸手把她拥紧,深深一后,正容道:“这样吧!假设我死不了,一定会回来见。虽然已非常了得,但在面对天美和撒拿旦时,将会变成我难以兼顾的致命弱点,假若遇到不幸,更会使我伤心而发挥不出全力。若想我们有美好的将来,就该乖乖留在这,好使我没有了后顾之忧。”
丹猗的笑容变成凄怆之色,美眸射出无限深情,怀疑地道:“你是否在骗我?”
方舟始终不惯绷着脸孔说话,哈哈大笑道:“我的天!不要这么楚楚可怜好吗?看得我心都痛了。骗也好,没骗也好!可以不死,难道我肯白死吗?总之我若有命在,定会返来接去遨游宇宙,这不但是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丹猗垂泪气道:“你那是心痛?还笑得这么开心。”
方舟苦恼地道:“开心起来有甚么法子?一边心痛一边开心总成吧!”
丹猗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连自己都觉这么哭哭笑笑非常古怪和难受。贴上他的脸颊,婉淑温柔地道:“别忘了你对我许下的承诺,小徒弟就照你的嘱咐去办吧!我知你不会死的。他们七万五千年前杀不死你,今天同样办不到。吻我好吗?唔!不止吻那么简单,我要像上次那样,哄得人进入最深最甜的梦乡后,才准你离开。”
方舟不由涌起离情别绪,因为能活着回来机会窦在太少了。方舟闭上眼睛,在正反空间的能量边界的茫茫虚空内全速飞行。他把思感延伸至极尽,五千光年直径距离一点也逃不过他的灵觉。反空间内能量风暴仍是方兴未艾。凭着从大三角号得来资料,他毫无困难地朝大三角河系的方向飞去。以现在的速度,不用一个地球月就可抵达目的地了。不由想起姗娜丽娃,立即心如刀割。
她是否仍然生存呢?这七万多年又是如何度过。方舟大吃一惊,思感汇聚延展,立时捕捉到在左后侧相等于正空间三千光年地方,正有不明物体以最少比自己高上一的惊人速度,向他追来。
方舟手足冰冷起来,若来者是敌人的话,那就糟之极了。
他这时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新太阳系太阳联邦。
猛一咬牙,改变方向,笔直朝这秘莫测的飞船掠去。
谁有能力学他般在这奇异的空间自由飞翔呢?
即使专家如流浪者,也要辛苦经营下才能建造出一条能量密径。除非能同时应付正反空间的压力,才可以在这种能量层破空而行,那就必须把握到正反极子的秘密。假设来的是黑狱人,方舟就真不知怎办好了。在这能量边界里,视线永远被局限在一似是窄小封闭的空间内,难以及远,只有正反极子形成的思感能,始可及远,但仍不清晰。
那物体与方舟的距离不断缩短,而他的心则不断地往下沉去。
他已感到那是一艘晶石造成的飞船,却无法探测内中的玄虚。
不过有点非常奇怪。这艘船的尺码似乎小得不合乎常理。
蓦地全身剧震,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要张口呼叫,但在这真空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啊!来的是巴斯基和舒玉智的帝后号。
我的娘啊!
蓦地帝后号冲破了虚无,迎面冲来,猛然煞止。
当晶石门打开了一隙时,方舟已闪了进去。
面一身黑色战甲的巴斯基一把将他拥个结实,狂叫道:“真是你这家伙!太好了!真是你这家伙。”
两人又喊又叫,真情狂涌。
门关了起来,飞船又开始飞行。
两人喘着气坐倒地上,手拉着手,笑得泪水都给挤了出来。
方舟的额头搁到巴斯基的胸处,叹道:“大亨的样子比以前英俊多了。”
巴斯基拍着他背心道:“你这小子竟然死不了。我们一听到你重出宇宙的消息,便抛下一切四处找你,总是扑了个空,幸好终在这把你拦住,否则又要失诸交臂了。”
方舟坐直身体,嚷道:“妈的!真是太好了,咦!舒院长呢?”
巴斯基神采飞扬道:“我将她送去水云星系后,就到新太阳系去寻你,岂知竟在途中遇上了你,嘿!那反空间的能量风暴是否你多手多脚弄出来的呢?”
方舟失声道:“甚么多手多脚?是我用心泡制出来才对。否则怎能一举破去了黑狱人征服宇宙的大计!”
两人对望一眼,又捧腹大笑起来,你打一拳找的胸膛,我还你一掌脸颊,开心到定要藉原始的动作才能表达深心的感受。
方舟道:“原来你这小子就是偷袭了两个黑狱人基地的隐形飞船的叛军领袖,你能在这能量边界飞行,自然可神出鬼没,状若隐形了。”
巴斯基叹道:“玉智和慧芙两人研究了六万多年,才克服了在这能量层飞行的种种难题,哪及得上你不知由哪里钻了出来,一下子就摧毁了大帝号,又大败黑狱、沙西联军,更将反空间搅得天翻地覆,慧芙和玉智都感动得哭了,我们也挂念你挂得差点要自杀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