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雌雄一体’是什么?”
小桃红:“……”
聂昭:“‘自生自孕’是什么?”
小桃红:“……”
聂昭:“是不是那个,只要我拥有了一只猫,就可以生出——”
小桃红:“……我不会给你们生孩子的!你们死心吧!”
黎幽笑得双肩耸动,刚要接着拱火,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湖上飘来,接下来的话便猝不及防地断了线,不上不下卡在喉间。
他抬眼望去,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滞,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恍惚。
“黎公子,怎么了?”
聂昭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失神,有些疑惑地询问道,“秦姑娘这支舞,有什么问题吗?”
如今在台上翩然起舞的,正是万众瞩目的“新科状元”秦筝。
她不仅才华横溢,舞技亦是超群,如今身在湖上,水袖凌波,罗袜生尘,当真宛如洛神仙子一般。湖边众人无不惊叹,欢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聂昭一心一意为她欢喜,并未察觉有何异常之处。
“这是……”
黎幽轻颤羽睫,面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一个开悟般的表情,隐约又有几分憾恨萧索之意。
他徐徐转过头,一双漆黑眼瞳看住聂昭,像在给小孩讲解一个哀伤的童话。
“这便是昔日花魁娘子琉璃,名动京华的‘惊鸿舞’。”
他缓缓道,“若要像秦姑娘这样,演绎出琉璃当年一般的风采,非有十年之功,等闲不能习得。”
聂昭刚想抢答“琉璃与秦筝一见如故,要好得很,教她跳舞也没什么稀奇”,接着听见后半句“十年之功”,先是一怔,随后渐渐明白过来,脸色也不由自主地变了。
秦筝与琉璃相识不到一月,哪来的“十年之功”?
而且,聂昭还记得——
在黄金屋中,秦筝曾经向她提起,这支舞是何人所授。
【秦姑娘一舞动四方,当真是天人之姿啊。】
【这是嬷嬷教我的舞,方才我心中快活,忍不住跳了一会儿。】
“‘嬷嬷’……难道说……”
聂昭难以置信地望向舞台,却见秦筝一曲舞毕,犹未过瘾,又要拉着化形的琉璃上台,让“鬼姐姐”也跳上一曲,自己为她抚琴伴奏。
琉璃笑着答应,广袖一展,眼波一荡,用灵力给自己上了一层杏脸桃腮的妆,和着秦筝指尖流出的琴音踏上舞台。
果然,她跳的也是惊鸿舞。
与秦筝分毫不差的舞姿,减了一分少女特有的鲜妍灵动,多了一分风霜砥砺后宠辱不惊的从容。
一步、一转、一笑、一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