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见到夏夏立刻眼前一亮,笑容明显多出好几倍。
到底是小田你眼光好,找助理尽挑美女。刘总走近她,和善发问,郭小姐以前玩过高球没有?
夏夏老实地摇头。
没关系,高球这东西听上去高不可攀,其实不难学,来,我教你,保准一教就会。
他握住夏夏的手,身子也跟她靠得很近,有板有眼地教起夏夏来。可夏夏不习惯跟陌生男人有这么亲昵的举止,脸微微涨红,一分神之际,球杆刷地扬起,球没滚远,居然还打飞了一块草皮。
真笨!田宁在身后带着笑意评价,可嗓子眼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听上去有些异样。
夏夏于难堪之际扭头扫了老板一眼,见他眼里毫无笑意,那副表情很好地诠释了皮笑肉不笑的精髓。
没关系!没关系!刘总笑着安慰她,初学都难免要出点洋相的,就当交学费。
在刘总的悉心指导下,夏夏很快有了感觉,挥起球杆来也像模像样了,正玩得高兴,田宁接了个电话,马上带着一脸抱歉的神色走向她跟刘总。
不好意思刘总,公司刚打电话过来,有个急事要让夏夏马上回去。您看,要不上午我们就到这儿,吃过饭再玩?
刘总虽觉遗憾,还是笑呵呵地点头:可以,反正来日方长。小田,以后经常带郭小姐出来玩玩,这种长得漂亮人又聪明的小姑娘,我最喜欢了。
一定一定!田宁嘴上应承着,便紧拽起夏夏的胳膊急匆匆往会所外走。
夏夏一头雾水:谁找我呀?
没人找你。你现在可以回家了。田宁绷脸冷然吩咐。
为什么?夏夏惊异地盯着他严肃中还隐含愠怒的脸。
田宁把她拉到会所外的路边才爆发开来:郭夏夏,你傻不傻啊?男人打你主意你都看不出来?!
夏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唬了一跳,略略思索,刚才的确不太对劲,刘总对她的态度委实热情,还有那双眼睛,时不时就往她身上瞟。
越想越觉得难堪,夏夏忽然也火了:你冲我嚷什么!不是你要我来陪客户的吗!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乖乖听你的吩咐!你现在又说这种话!难道这样我也有错?哦!普天之下就你一个好人,什么规矩都是你说了算!
田宁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可胸腔里有股子郁气无处发泄,朝着马路牙子连蹬了几脚,最后那脚蹬空了,身子一斜,差点栽倒在花坛里。
夏夏被气笑,但笑容在脸上刚荡漾开就慌忙收住,仍旧换上正义凛然的表情,也不欲跟他多啰唆,扬手拦下一辆过路的出租车便拉门钻进去。
等田宁狼狈地转过身来时,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操!他对着远去的车子毫无底气地骂了一句,有点悻悻的。
第二天两人在公司里碰见,夏夏已经气消,主动跟田宁打招呼,没等他有所反应,她还殷切地多追问了一句:昨天都挺顺利的吧?
自打加薪后,夏夏便一再提醒自己要对老板态度好点儿,对这份工作敬业一点儿。
田宁简直是拿鼻孔在看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言毕,趾高气扬走了,恨得夏夏朝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
接下来的几天,田宁一直没来公司,偶尔给夏夏打个电话交代点儿事情也是匆匆忙忙的。夏夏明白他一定正跟那位刘总打得火热。
虽说田宁的态度让她觉得可气,但夏夏冷静下来想想也未尝没有一丝暖意,他粗犷的表象下,毕竟还藏着一颗眷顾职员的心至少她不用再去面对色眯眯的刘总了。
轻松之余,心头难免掠过一丝遗憾,她原本希望能跟着田宁多出去见识见识,将来有机会可以转去做赚大钱的销售,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是几乎没有了,不光因为田宁不配合,夏夏自己也觉得她并不适合应酬那种复杂的场面。
碎碎念中的新租房终于在春节来临之前搞定。周日晓春带着一对青花瓷瓶来贺夏夏的乔迁之喜。
夏夏在新租的单间里豪气地整治了一桌饭菜,见晓春孤身上门,一边热情地把她请进来一边嚷:怎么不把江友天一起叫过来?
你自己不会去请啊?晓春瞪她一眼,余怒未消的样子。
夏夏讪讪,目光转向她手上的宝瓶,忙转移话题:你这姿势还真像手持净瓶的观音娘娘下凡界来捉妖呢!
对呀,捉的就是你这小妖你说不用买什么,我翻箱倒柜才找到这对宝,还是别人送我妈的生日礼物,老放着不用,想起来你喜欢花花草草,就拿来送你了。
晓春把花瓶放在靠窗的饭桌上,环顾四周:这地方不错,你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夏夏开了瓶红酒,给晓春倒上:咱们这就开饭吧,天冷,得趁热吃!
小小的厅堂里关着窗吃火锅,热气腾升到玻璃上,形成一层朦胧的雾气,让人不由得心底生出一股暖意来。
夏夏跟晓春说着自己去群新后发生的一系列充满戏剧张力的剧情,晓春听得差点没笑抽过去。
不过听上去你现在这个老板也不算太坏,态度是差了点儿,好歹还满体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