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不怕！
她第一次删完帖子后，就告诉薛宛佳一切都搞定了。
但后来帖子不断鬼打墙似的被回复这件事，她压根就没跟薛宛佳说，生怕她骂自己办事不力。
原本想着吃完饭回去，再继续尝试删帖的，可是现在……
现在警察都来了……
周野没有留意到李一芳的反常，他的关注点都在凌亦刚才那句话上。
“你说你有证据？”
“嗯。”
凌亦轻应了一声，而后拿出手机，打开网页，递过去。
“这就是。”
周野狐疑着接过。
在看到帖子标题的那一刻，眉头骤然皱起，脸色也黑了下来。
越往下拉，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整个帖子，发酵到现在，转发过千，评论过万，除了冯音那几百个水军和零零散散的客观评价，剩下的几乎全是骂凌亦的话。
一词一句，不堪入耳，每一层都带着不少被屏蔽的***。
周野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将手机递给旁边的杨校长，声音沉沉。
“校长先生，这个帖子，您怎么看？”
说是问怎么看，却已经完全相信了凌亦报警的那些话。
分明是要校长给这件事一个交代！
杨校长也完全没想到，他一直没有关注过的论坛 ，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时间，震惊之余，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声，知道凌亦递过去的是那个帖子后，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事实不是明摆着吗，凌亦本就是那样的人，还怕人说？”
“就是，我们又没说错……”
“就这点小事，还非要闹成这样，怪不得是有干爹的人……”
听着周围这些声音，凌亦不仅没有辩驳，笑容反倒越发灿烂。
这些人里，几乎有九成，都曾在网络上披着马甲，不问真相，不顾缘由，不考虑当事人的情绪，只顾着在帖子评论里，无所顾忌的恣意发泄情绪。
明明是卑劣的键盘侠行为，却仍以所谓的道德为标榜，视自己为正义的化身。
现在事情闹大了，仍不觉有错，仍迫不及待为自己开脱。
既然这样，那她不妨扒掉这些人的马甲，让他们赤/luo地站在阳光下，为自己的卑劣与无知的恶毒买单。
勾了勾唇，凌亦走到杨校长面前，伸出手。
“杨校长，麻烦先将手机还给我，我手机里还有东西，要给所有人看个清楚。”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加上看到帖子里的内容，杨校长已经不能，更不愿，再像之前那样，想着把事情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