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上没说几句话，到了这个时候，却不能继续沉默下去。
“刚才的事情……”
文蓉叹了一口气，打破沉寂，“妈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和你爸并不是想瞒着你，只是……”
“我明白的，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凌亦接过将碗筷放到一旁，然后依照临走之前，lucas说过的手法，为文蓉按着太阳穴舒缓神经。
“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和爷爷说罢了。”
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尤其是现在，薛老爷子才刚刚好转。
到底是瞒着，还坦然相告？
如果要瞒，又能瞒多久？等老爷子下地之后，终究是要回薛家的。
如果要坦然，又怎么说这个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把老人家架在火上烤。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绝对不会去想这些。
但她现在是凌亦，是承载了原主躯壳，也相对应要承担她使命的凌亦。
她不在乎。
但原主在乎。
所以她不得不在乎。
这中间要如何权衡，她得好好想想。
文蓉不知道女儿心中的考量，只当凌亦准备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让步。
于是文蓉顿时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甘。
“那要是老爷子为薛家那对夫妻求情，你难道真的要放过他们？”
“不会。”
尽管心中有所虑，但触及这个根本性的问题，凌亦却回答的毫不犹豫。
“老爷子是老爷子，薛家其他人是其他人，我不会对他们心软。”
不管是推原主下楼，害得原主丧命的孟谷玉；还是企图用原主换取利益，妄图绑架原主未遂的薛向阳；又或者是在校园论坛找人发黑帖污蔑诽谤原主的的薛宛佳。
所有的人， 她都给过一次机会。
现在，是薛家那些人自己不珍惜。
这就怪不得她了。
见女儿不似虚言，文蓉这才放下心来。
“你心中只要有这么一杆秤，就足够了，至于老爷子那边，他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后或许也能理解你。”
“但愿吧。”
凌亦自知和老爷子相处的时间不够，所以薛老头到底怎样，她也摸不准。
不过眼下倒不急着想这些。
又按了一会儿，文蓉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
“瞧我，今儿个这怒气上头，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