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
现在众目睽睽，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丫头。
他只要起身，一定会逼得她狗急跳墙。
薛向阳不敢赌。
他只能忍。
憋屈又恶心，却只能不声不响，只能带着膈应强忍。
其他人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看到一个女孩子。
而且看年纪，好像还是高中生。
一个高中女生，在这样上千万的项目竞标现场，举牌喊价，加价一毛？
闹呢？！
老总们很无语，但也很开心。
因为小丫头闹的，是人见人嫌的薛向阳。
尤其是宋总，刚才被薛向阳气得，都想直接出价九千万。
不争馒头争口气。
可是小丫头这一毛钱，直接给他省了一千万。
冷静下来的宋总，现在越看这小丫头越顺眼。
别的人不像宋总这样气大，但之前薛向阳从三千万到五千万的断层式喊价，让许多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五千万以上的预算踢出了局。
大多数人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最终拿不到标书。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露脸，这么多媒体报道，也是一种宣传。
薛向阳那一声喊，无异于剥夺了他们露脸的机会。
断人财路比挖人祖坟还过分，怎能不惹人记恨？
所以凌亦的举动虽离谱，却有不少人对她温声细语，关怀备至。
“小丫头，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听叔叔的话，去找你家大人吧。”
“是啊小姑娘，你家里大人是去卫生间了吗？可不能乱举牌加价，不然长辈回来看到你的叫价，是要生气的。”
展厅的座位，也是按照身份高低来排列。
譬如冯、顾、宋三巨头坐在第一排。
薛向阳坐在倒数第二排最左侧。
而凌亦，坐在最后一排最右侧，门口的位置。
也是默认地位最低的位子。
自从价格上了五千万，除了薛氏两派外，倒数三排基本就没什么人叫价了。
更别说现在的八千万。
这不是小数目。
“小丫头图新鲜不懂事，我看刚才那一声就别算了，不然等人家大人回来，得说咱们欺负小孩了。”
说着，有人准备让主持人去掉刚才凌亦的喊价。
然而下一刻，却听少女莞尔一笑，淡然开口。
“诸位好意，晚辈心领，但我今日的确是来竞拍的，所以，一切都作数。”
说完，凌亦拿出手中的邀请函。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那精美的烫金邀请函，的的确确是此次的进门通行证。
就在他们准备开口再问之际，却听台上的主持人朗然开口。
“不错，凌小姐的确是我们此次竞标方的代表，所以之前她的报价，是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