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灯长明。
凌易坐在沙发上，声音轻柔。
将这些日子以来，小亦所不知道的种种温暖的趣事糗事，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的说给她听。
月亮爬上窗户。
夏夜的虫鸣也从起初的喧嚣，逐渐噤声沉默。
一起听着房间里，凌易一句又一句，娓娓道来的讲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声音渐哑，渐轻，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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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往来医生行色匆匆，推着一张急救床，送入急诊。
可是没过多久，复又将张急救床送了出来。
口罩遮盖着半张脸，只能看清主治大夫眼睛里的愧疚。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砰——”
拐杖砸落在地，发出一声撞击。
下一刻， 一道苍老的身影扑了上来，颤抖着枯槁的手臂，缓缓揭开那张白色的罩布。
少女苍白的脸上，有一道极长的划痕。
五官，却正是凌易的样子。
凌易只愣了一瞬。
这不是她！
是小亦……
难道是……
果然，匍匐在病床上的老者，发出熟悉的咆哮。
“换大夫！换新的大夫！换能治好我孙女的大夫！不然我现在就让人拆了你们医院！”
“爷爷，你不乖，怎么能为难医生呢？这算医闹的。”
一道脆生生，甚至带着些许调皮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凌易陡然抬头，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一道虚影。
和病床上的女孩子，有着完全一样的五官。
“小亦？！”
凌易惊呆了。
连忙伸出手去触碰，更忍不住呼唤。
“小亦，是你吗小亦！”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手指，也从虚影中穿过。
也是在这时，凌易才发现，自己也是一道几近透明的虚影。
“所以，这是……小亦的灵魂，在死后所看到的景象？”
凌易喃喃出声，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