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并不言语,手掌微微反握,便顺势将少女乱动的小手裹在掌中,两人肌肤紧贴,暖意自指尖直到心里。
不待阮绾反应,沈二爷单手将少女一把bao起,像bao孩子一样,托在怀中,少女柔软的tun贴合着男人健壮有力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亲昵。
“喜欢。”男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伏在少女耳边,嗓音浑厚低哑,带着轻哄,亦含着引诱之意。
阮绾一惊,下意识伸手抱住男人的肩膀,羞得小脸泛着红晕,她目光乱飘,压根不敢直视男人。
她好像把自己玩进去了,她明明只是想逗一逗沈二爷的啊!
少女沉默不言,落在沈二爷眼中,便是有拒绝之意,他手中力度收紧几分,沉声道:“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二爷,先放我下来吧。”阮绾只觉得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她还没有想过男人会这般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而且不行,她不配,她明明是害他的人,怎么能喜欢他?
沈二爷凤目微眯,看着少女慌乱的目光,淡淡道:“阮绾,是你先惹我,如今想走,迟了。”
阮绾心里欲哭无泪,她chan巍巍抬眼,便撞入男人幽暗的目光,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潭,如今不知谁扔了石子进去,泛着波澜。
“二爷,我……我……”
阮绾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等她真的鼓起勇气要说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请问二爷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二来啦~
第44章
阮绾闻言微愣,看向抱着自己的沈二爷,他目光中亦是疑惑,看来他不知道是谁,阮绾心里安了几分。
此时门外又响起了兴文的声音道:“主子,少夫人,院外有个丫鬟求见,她说她是大夫人派来给主子送点心的。”
兴文话音一落,阮绾脑海中浮现出了阿芝的模样,正是那个大夫人千辛万苦找来的扬州美人,看来大房已经坐不住了。
“哼,我就说大夫人给你送红袖来了吧?”阮绾有些气闷,嘟着嘴说道。
沈二爷闻言,凤目微顿,阮绾竟什么都知,他是今晨才从顾逸明那处得知大房的动作,而阮绾又是如何知道?
“哦?那我去看看。”沈二爷言罢,将阮绾放下来,整了整衣衫,便打算开门。
阮绾看着男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一急,连忙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皱着眉头道:“你真要见她?你可是有妇之夫,你……怎么要见她呢!”
“嗯?你不也要见段秉言么?”沈二爷侧身,看着少女着急的脸色,心里愉悦,然而面上不显,小姑娘如今懵懵懂懂的,还是需要他下一剂猛药。
“可我们不一样,我是为了……为了救人,你是为了什么?”阮绾其实是为了沈二爷,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是另一种意思,她一说完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沈二爷眸色微暗,从容不迫,慢条斯理道:“阮绾,你还未弄清楚,这之间的联系。”
阮绾闻言微顿,对上男人平静如水的目光,她手中力度微松,眼底露出几分迷茫之意,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哪来的资格阻止他见想见的人呢?
而且,她之前不是说了,不能强迫他喜欢自己么?明明她之前心里一点也不难过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对,你说得对,是我太霸道了,那你……你去吧,我先回去了。”阮绾收回手,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退了几步,低声说道。
沈二爷看不清阮绾的神色,他心里一紧,止了把玩玉珠的动作,一时不知阮绾是何种意思。
他目光沉沉看了少女一眼,继而打开门,朝着兴文道:“将人带进来。”
阮绾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看着男人,此时沈二爷背对着她,她压根不知沈二爷心里所想,她明明只要问清楚的,但……她怕,怕什么?
她怕真心实意付出,会被抛弃,她之所以讨好他,一直是为了弥补他,并且这辈子无愧地活下去而已,如今她突然发觉,她想要的不仅于此。
“那我……我先离开了,二爷忙吧。”阮绾嗓子眼发紧发涩,没有再看男人,夺门而出,将一旁的兴文吓了一跳。
阮绾离开前,看到了阿芝,她低眉顺目站在门口,身段丰腴婀娜,玉指纤纤,她知道她是美人,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美人。
沈二爷看着少女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面色彻底沉了下去,看也未看一旁的女子,直接将门关上。
站在门口的兴文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下首的女子,又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里天人交战,他还从未见主子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看来是和少夫人吵架了。
可这如今外头还有一个大房派来的人,他要怎么办?兴文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开口道:“主……主子,点心……”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房内传来沈二爷阴恻恻的声音,“扔了,让她离开。”
兴文面色了然,连忙朝着站在一旁的女子道:“我家主子让你赶紧离开,他心情不好,不见人。”
阿芝闻言,抬头看了兴文一眼,柔柔地点了点头,继而笑道:“兴文大哥,听闻甜食能治愈人心,二爷若心情不好,吃点心吧。”
言罢,她将点心放在院子的石桌上,转身离开,兴文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刚想说沈二爷不喜甜食,然而又怕自己多嘴,到底是没有说话。
此时书房内,沈二爷冷冷清清坐在书桌旁,虽然面前放着书,可眼前却浮现出少女的身影,他揉了揉太阳穴,静了静心取过一旁毛笔正要写字,不小心将笔架砰落在地。
门外的兴文听得声音,连忙道:“主子,怎么了,可要奴才进去帮忙?”
沈二爷俯身,将笔架拾起,此时衣襟内悠然飘落一块帕子,覆在他的手背上,他定定看了许久,方才沉声道:“不必,你去将储藏间的书理一理,无我吩咐,不可进来。”
兴文闻言,一头雾水,然而想起方才自家主子和少夫人不欢而散的场景,只当是他要静一静,便应了一声,提起一旁的食盒,退了下去。
沈二爷看着手中的帕子,上头的水渍已经淡去,只余几朵泛着粉的蔷薇花,最底下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碗”字,歪歪扭扭,不用猜也知是阮绾自己绣的。
午后日光灿烂,透过百花窗落在地面,,影绰绰透过窗子的花纹倾泻了一地,书房相比于少女在时,显得极为冷清。
窗户旁的高几上摆着小盆的栀子花,枝叶肥厚,花瓣雪白,香气浓郁,沈二爷指尖摩挲着帕子上的花瓣,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