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前世端午节前后,李府就会被陛下责罚,李老太爷被气得病倒,从此一蹶不振,没熬过今年春节。
李府就此落败,没人愿意搭理他们,这也是为何李慧秀会费尽心思又是养小人下蛊勾引皇子了。
她微微一笑,装作疑惑道:“是谁说话?这大早上的是没刷牙了,还是吃了什么脏东西,熏到我了。”
李慧秀没想到阮绾会当着众人骂她,当即就气红了脸,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无官职的病秧子的家眷,还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宰相府千金?
“没刷牙的人是你吧,还是说你嫁给那种入流的人,连规矩礼仪都忘了,如今我身份地位高于你,按照规矩,你该行礼。”李慧秀走到阮绾跟前,趾高气扬看着眼前少女,冷冷说道。
阮绾闻言,犹如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李慧秀,她很怀疑,这真是太子少傅教出来的?
“按照规矩,你如今身份地位低于王府,要不你搁这行个跪拜礼,等你跪完了,我给你行礼,如何?”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给我行礼是理所应当之事,何必将王府拉下水?”李慧秀有些意外,以前阮绾只要言语稍微刺/激一下,就会不顾一切发脾气,如今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了。
“这里是静南王府,又不是你家后花园,在这里喧宾夺主,就是少傅府的教给你的规矩?还是说,贵府长辈因给陛下当过老师,如今仗着陛下恩宠,不将王府放在眼里?”阮绾哪里不知道李慧秀的心思,想必阮盈还不知道她变了性子吧,所以还以为她依旧是那个娇蛮任性的傻子。
阮绾话音一落,周围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毕竟他们都对阮绾的性子有所耳闻,娇蛮任性,不知礼数,名声不太好。
然而如今一看,瞧着也不像是不知礼数的人,反观之李少傅教出来的千金,倒是真的不懂礼数。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李家世代都对陛下忠心耿耿,你别张口污蔑忠臣门第!”李慧秀听着周围人议论,面色微变,连忙反驳道。
阮绾冷冷一笑,又道:“紧张什么,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你不会是心虚了吧?以前听阮盈妹妹闻李姑娘性子不太好,我还不信,如今一看,果真如此,看来我妹妹看人还挺准的。”
既然她那个好妹妹想让她出丑,那也别想独善其身,闺中好友如何,挑拨离间这种事,屡试不爽。
李慧秀闻言一顿,不可置信问道:“你什么意思?阮盈不可能这么说我,你不会以为能离间我们吧?”
“自然不会,你和我妹妹情比金坚,若是因为我的寥寥几句就离心,那也未免太可笑了,这不过是她无心之言而已,她还说你最容易哄骗,人傻钱多,没什么心眼,我觉得肯定是假话。”阮绾笑眯眯说着,一刀一刀都专门往李慧秀的心上扎去。
一旁的沈二爷看着自家小妻子炸毛的模样,原本淡漠的眉眼忍不住染了几分笑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伶牙俐齿骂人。
周围人本来正在看热闹,突然就被阮绾身边的男人的笑晃了眼,众人此时才注意到阮绾身边的病秧子夫君是何模样。
他们之前从未细看,只听说是出门都要别人抬着的病弱文人,如今一看,却是身形高大挺拔的儒雅君子啊。
而且这位沈二爷貌似同阮绾极为恩爱,眼中只看着阮绾,压根容不下旁人,方才还抱着阮绾下了马车,有些许人倒是生了几分艳羡之意。
阮绾察觉到众人投来的目光,她微微一愣,抬头一看,便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她脸上一热,低声道:“二爷,你怎么啦?一直盯着我。”
“第一次看绾绾骂人,觉得稀奇。”沈二爷捏着小妻子软绵绵的手,沉声打趣道。
阮绾听得男人的理由,忍不住笑弯了眼,她朝着自家夫君眨了眨眸子,“是不是很像母老虎?”
“嗯,有点。”沈二爷故意打趣,不过说母老虎,其实更像一只护食的小母猫,凶巴巴的,不仅会凶人,还会咬人。
两夫妇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压根没将一旁的李慧秀放在眼里,气得李慧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若是离开,那就是她向阮绾低头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帕子,气道:“阮绾,这不是你家后花园,在这里卖弄什么呢?”
“怎么,我和我夫君恩爱,还要经过你同意,你年纪大没人要,怪我恩爱扎了的肺管子?”阮绾又扔出一把“刀子”,这不怪她啊,谁让李慧秀不长眼碰上来找骂?
阮绾话音一落,惹得周围人哄然发笑,这位宰相府千金还真是骂人不饶人啊。
“你……你得意什么,就你那病秧子夫君,活不活得过今年还说不准呢!”李慧秀话音一落,人群中有人心里一紧,她们是见过阮绾如何对付骂她夫君的人的。
听说那日吕思彤被阮绾吓了一通以后,回去就发烧生病了,躺了许久才下榻,而且诡异的是,吕府并未去找阮绾的麻烦。
不待众人多想,便看到阮绾朝着李慧秀笑道:“李慧秀,你过来。”
众人不明所以,李慧秀更是如此,那日马场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说过,但那是吕思彤没胆,她才不会像吕思彤那样没用。
“怎么,你还想打我?”
“嗯,没错。”言罢,阮绾两步做三步,朝着李慧秀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将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慧秀愣在原地,她捂着自己的脸,无比震惊看着阮绾,气得身子颤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阮绾笑意盈盈看着李慧秀,装作惊诧道:“哎呀,不好意思,我这手不小心打到你了,你没事吧?”
“阮绾,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拿沈府对抗李府?”李慧秀气得咬牙切齿,低声说道。
阮绾敛了笑意,慢条斯理道:“你配么?”
不待李慧秀反应,阮绾走到李慧秀身侧,低声道:“你父亲做的那些勾当,陛下都知道,如今你有闲心听阮盈的话来侮辱我,不如想想如何让李府熬过这个春节吧。”
阮绾话音一落,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道:“谁在此处喧哗?”
作者有话要说:
李炮灰:?你礼貌吗?
绾绾:礼貌能吃吗?
沈二爷:从容吃着软饭,心里愉悦。
第66章
众人闻声看去,便看到有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众星捧月走来,正是静南王的嫡长子——静南王府十世子赵景淳。
方才他听说府门有人起了争执,唯恐闹得难看,便带人来查看,一到门口便看到有两个女子对峙着,他将两人的话听了七七八八,只觉得头大。
他认出面对着他的少女是李太傅府的嫡孙女,然而背对着他的少女,他倒是不太清楚,赵景淳敛了敛目,朝着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