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崔然还小两岁,脸却显得比他成熟,倒看着像比他还大几岁。
孙希与他从小一同在老太太膝下长大,情份与嫡亲兄妹无异。
她跑到孙泊身侧,挽起他的手道:“听祖母说泊哥哥不日便要去徐州赴任,不知何时动身?我到时候去送你。”
孙泊笑道:“哥哥舍不得你,决定留在京城了。”
孙希眼睛一亮:“真的吗?”
“是真的,你父亲已经托人在办这件事了。”老太太微笑道。
孙希朝二嫂子眨眨眼,俏皮道:“恭喜嫂嫂,得偿所愿。”
荀氏低下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你个皮猴子,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似的脸皮厚,经得起打趣。”老太太宠溺地轻责。
崔然闻言添柴道:“老祖宗训的是,笑笑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厚,我怎么逗她,她都不会脸红。”
老太太笑着瞪了他们夫妇俩一眼,道:“你们半斤八两,刚凑一双,谁也别嫌弃谁。”
众人正说笑着,孙允良打帘子进来了。
见他们笑得开心,他也凑趣道:“你们这么开心,我再宣布件喜事,早上文大人通知我去衙门,跟我说泊儿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齐聚在京城了。”
崔然问:“泊儿从徐州调回来,王世叔可有批复?”
允良笑道:“说到这件事,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王世叔,我的老上司,不日也要回京叙职了。”
“哦,我原本还想书信一封,向他打听一件事呢,如此,便不必麻烦了。”崔然道。
“何事?”允良见崔然表情正经,忍不住问道。
“岳父既问,自家人,说说也无妨。”崔然于是便将崔王两家结亲之事说了。
允良道:“王汝清其人,我也有所耳闻,年轻气盛是有些,但若说他眠花宿柳,流连青楼,更是有暗病,这个我倒不曾听闻。”
“我原本便觉得其中有蹊跷,何以一个男子有暗病,竟通过闺中贵妇口中传出,而我们反而不曾听得任何风声。听岳父如此说,我更觉得其中恐有诈。”崔然分析道。
“那为何传他这种流言?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孙希猜测道。
“最近朝中乃多事之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怕是风雨欲来。”崔然皱眉。
允良抚了抚须,沉吟道:“子期说的是,崔王两家素来交好,若因此事交恶,必然便宜了对方。王大人回来后,我们一道去他府上。”
“是,岳父大人。”
允良见女儿脸色红润有光泽,朝她笑道:“看来在崔府过得不错,子期,笑笑从小性格有些跳脱,你可要管着她些,不可让她过于胡闹。”
“岳父大人说笑了,府上上下都夸笑笑有礼有节,行事稳重大方。”崔然长身直立,说话也显得掷地有声。
“那便好。如今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宗妇,不可再像往日里在家里那样没规矩。”允良皱起眉头开始训斥。
封建士大夫,好似都爱贯彻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