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忙起身,跪下请罪:“太夫人息怒。”
回过头呵斥丁氏:“你还不快跪下。”
丁氏不情愿的随着她婆婆跪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又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崔太夫人大怒,指着丁氏的鼻子骂道:“小门小户出身,果然是欠教养。三儿媳妇,你素日便是这般教导的?”
许氏被她连累,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
要说这庶三子媳妇丁氏,平日里她是从来不带她出席大场面的。
丁氏原是商贾人家出身,是广宁府丁家的嫡出娇养大小姐。
三房一脉,近年来出多进少,银钱上亏空极大。
丁氏携二十万两白银嫁入三房,填了这亏空。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所以丁氏在三房,几乎横着走,骄矜惯了。
便是连她婆婆许氏,她也时常顶撞。
新仇旧恨,许氏脸上顿显不忿之色,抬起手,便打了丁氏一巴掌。
丁氏嫩白脸面,顿现五个手掌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氏,一脸惊愕。
忽然就瘫坐在地上,撒泼大哭起来。
外堂的男人听见声响,三房庶子崔芹听出是自家婆娘的哭声,心里大骂丁氏丢人现眼。
崔太夫人气得将瓷碗摔在地上,大骂:“混账,成何体统。来人,架出去,让她去家祠跪着去。”
上来两个壮硕的妈妈,拉起丁氏,推搡着她往后门走去。
丁氏嘴里还嚷着:“我就说句实话,我有什么错?”
许氏眼底全是嫌恶之色,大感家门不幸。
崔夫人一边上前给太夫人拍后背顺气,一边吩咐丫鬟给婆婆上新茶。
她使了个眼色于陈氏,陈氏会意,起身道:“芹哥儿媳妇忒不懂事,县主明明就是去探望她嫂子去了。而且县主不管在哪,都是我们子期的媳妇,那可是御赐的亲事。何况,承哥儿还在这儿呢。”
许氏跟着道:“试问,有不要儿子的亲娘吗?”
“说的是呢。”二房大奶奶跟着应和道。
崔夫人适时道:“母亲,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能先乱了。眼看到晚膳时间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天就一起在伽禧堂随意吃了吧。”
卢太夫人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崔夫人挥手招来一个老嬷嬷,吩咐道:“你跟正堂的老爷们也说一声,今日在伽禧堂摆膳,叔伯兄弟们都留下一道用膳吧。”
老嬷嬷应了声‘是’,便欠身出去了。
崔夫人朝太夫人福了福,道:“那儿媳先退下准备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