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婳看着叶霜降,“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句话”
叶霜降还没说什么,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霍骁打来的电话。
她接通,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叶霜降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南城公馆。
周野跟霍骁看着房间里的贺临洲,周野气得猛地踹了一脚卧室门,骂了句脏话,“他疯了吧,这些药能乱吃吗?”
苏荷也在房间里,周野跟霍骁看到贺临洲不对劲,所以立刻给她打了电话,她一来看,才发现男人把她开的药乱吃,根本没有按照她规定的剂量。
“我跟他说过这个只能暂时压制,而且一天最多三颗,我看剩下的药丸,他应该一天吃了不少十几颗,怪不得会出问题。”
她给贺临洲打了镇定剂,男人吃药的副作用就是性格变得有些易怒狂暴,她看着霍骁跟周野,“这两天恐怕你们要多看着一点了,我也每天过来看看,这药是万万不能再吃了,等他状态恢复一点,建议还是住院治疗吧。”
其实她之前就建议过贺临洲住院治疗,但贺临洲不愿意,男人毕竟还要工作,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但眼下这个情况,贺临洲根本就没办法自控了。
比起周野这时候慌乱不知道怎么办,霍骁还比较镇定,“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住院能起多大的作用?”
“其实贺先生这病最多还是心理原因,心结不解,情绪反复。再加上他想要压制对方所以随意吃药,这才会这样。我们医生自然会尽全力帮忙解决,但是最关键的,还是要让贺先生心理压力不这么大,我记得贺先生之前跟我聊过,他跟乔婳乔小姐的事情,我个人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乔小姐参与,会好办很多。”
“如果乔小姐发出希望贺先生留下来的信号,贺先生也就不会这么消极,那另外的人格应该也就不会这样积极地想要占据主体了。”
贺临洲不愿意逼迫乔婳,所以这些天一直就是贺临洲自己在跟贺乔生拉扯。
周野跟霍骁出来卧室,霍骁已经很久没抽烟,男人这次依旧没忍住点了两根。
“骁哥,你这还犹豫什么,这都什么情况了,当然要尽快把乔婳找来。”
“贺临洲分明就是不愿意逼迫乔婳,我们这么做他醒过来不会生气?”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洲哥这样?医生都说了,现在两个人格都势均力敌了,对方还擅长模仿,到最后说不定真的是那个人把洲哥给顶替了,我们所有人都被瞒在鼓里。我反正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
霍骁抽了根烟,最后还是给叶霜降打了电话。
原本他只是想让叶霜降探探乔婳的口风的,但现在,还是直接让乔婳过来,当面谈一下会比较好。
叶霜降陪着乔婳到达南城公馆,向来冷清的房子,今晚上居然还有几分热闹。
乔婳看着对面严肃的几人,没来由居然感觉到几分压力。
最后开口的还是霍骁,“乔婳,今天找你来,也是没有办法。阿洲他不愿愿意强迫你,但我们作为朋友,还是希望你可以帮这个忙。”
“具体的,让苏荷医生给你说吧。”
苏荷站在一边,她第一次看到乔婳,上下打量,没想到能让贺临洲变成现在这样的女人,和她想象的很是不同。
不算明艳,算是普通。
“乔小姐,你跟我上楼来,我慢慢跟你说吧。”
乔婳来都来了,何况苏荷是贺临洲的心理医生,她其实也想知道贺临洲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但上楼进去卧室,乔婳就有些愣住了,卧室跟她之前住的时候并不一样,窗户居然都锁着了,门上有锁链,看起来像是监牢似的。
“贺总有时候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让自己出去,所以房间才会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怪不得贺临洲偶尔会消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精神不稳定的时候,我猜贺总可能是害怕吓到你。”
苏荷递给乔婳看贺临洲的心理检测报告,“这些是我这段时间给贺总做的测试,他的情绪起伏很大,精神衰弱,分裂,长期下来对身体会造成一定影响。这是我给贺总开的药,是压制情绪的药物,但最近他情绪不稳定,所以有时候吃的多了些,今天周先生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总有些失控了。”
苏荷拿出来照片,这是贺临洲发作之后的照片,“有些暴力倾向,现在还没有到伤人的地步,但之后也说不定。”
乔婳看着照片里面,满地狼藉,贺临洲手上似乎还受了伤。
“你们找我来,是什么意思?”
乔婳看着苏荷,后者抿了下唇,跟她开门见山,“乔小姐,你应该也大概能猜到,贺先生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你是源头,所以再好的药物,也比不上你。你才是贺先生的心病。”
“我说这些,不是想给你压力,但是眼下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知道你跟贺先生说了什么,或者是贺先生误会了什么,我这两次跟他交谈,很明显感觉到他的求生欲望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他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在想,是不是你对另外一个人格的接受度比较高,所以贺像是才会这样觉得?”
乔婳皱了下眉,她对贺乔生?
“苏医生,其实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他们。”
两人的容貌,声音,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一开始贺乔生的性格还很张扬,但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故意模仿贺临洲的成分,她很多时候都是分不清的,她自己都糊涂了。
苏荷看着乔婳,许久,“乔小姐,我知道,你跟贺先生感情的事情,是你们私人的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你在这件事情里面做什么但我是医生,贺先生现在是我的病人,你就当做是我在向你求助。”
“你真的希望贺先生被那个人取代?”
乔婳垂眸,她自然不希望贺临洲被取代,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人,现在,不也是存在了,也是一条生命吗?
“就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乔婳总觉得,苏荷对自己说这些,就好像是在要她做选择,无论她选择哪一个,不都是要另外一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