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劭忱房子的钥匙还在她兜里。
午饭后回学校,李劭忱给她发消息:送你回学校。
她第二天去也可以,但是她还是答应了。
出了西四院,门口就是公交站。两个人坐在公交车上,谁也不看谁,肩膀靠在一起,李劭忱扭头看她,问:“今晚别住学校,我明天送你?”
她拒绝:“不用。”她太清楚能发生什么了。
李劭忱又凑过来说:“我什么都不干,我睡隔壁,你睡主卧。学校这会儿没人。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她犟嘴:“不怕。”
李劭忱见她故作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上赶着拉着她下了车。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单生男生的宿舍,还是个挺有格调的男生,隔壁的书房里全是收藏的语言类的书和影像作品。
播放了一张老唱片,一种她听不出来的语言,她对语言一点都不敏感,但是李劭忱起码会三四种。而且是交流完全无障碍的那种。
不必是天才,天赋超人就够让人了嫉妒了。
他轻轻跟着音乐和声,她盘腿坐在小床上听着,打开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译者的语言很美,她看了片刻,李劭忱靠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肩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她被他的气息喷的发痒,歪头躲了一下,才看着他。
曾经舍友开玩笑说和男生对视不能超过十秒,准出事。
她早已经过了对男生充满好奇的年龄,只剩下了然和迷途不知返。
李劭忱凑上来那刻,她没有想象里的悸动,但也不排斥,只觉得自然而然。
她想,果然肌肤相亲过的两个人,从心里其实是觉得亲近的。
但是这种事情,说到底不就图个开心,或者是因为和李劭忱在一起,她是真的觉得自在宁静。她这样安慰自己。
年少荒唐,总有使不完的力气,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李劭忱很早就起来了,她难得赖床,蜷缩起来不肯起来。
等李劭忱买早餐回来,她还在睡觉。
大概是空调温度有些低,她有些轻微的发烧,李劭忱像个三好男友,伺候她洗漱、吃饭、吃药,陪着她躺在床上,手机的消息响个不停,他也不理会。只管和她埋头睡觉。
等中午起来,七月的天气,热的不可思议。
李劭忱说:“不着急,等午休起来,我开车送你。外面这会儿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