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一定是身体才能给予的,精神上的,往往更能让人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要不是找齐监的途中接了通电话,吕梨想,说不定现在的齐家正在大办葬礼。
“进去进去!”来到酒店齐监专属的房间后,吕梨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推着他进浴室。
齐监由着她推搡自己,稍显女气的容貌上挂着邪气的笑,一双桃花眼仿佛荡漾着一池春水。
“诶呀!你轻点儿推。”话语里是清晰可见的愉悦。
吕梨皱了皱眉,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被多少女人碰过,咦——我一定要好好把你洗干净!”
齐监挑眉,视线落在她从背后紧攥住自己衬衣的手上,假装失落:“你嫌弃我了……”
吕梨动作一顿,从背后抱住他的细腰:“没有,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大宝贝!”
叁年前,吕梨有次忘记了遮掩,一脸嫌弃的直言他身子脏。
当时齐监就愣在了当场,沉默了半晌后不知道从哪里掏了把蝴蝶刀在指间翻转。
一双桃花眼里黑沉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哪里脏?我不要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他直接用刀在大腿上削了块肉下来。
一时间血喷涌而出,那血腥的场面让吕梨直接看愣。
他却像是觉得畅快,笑得肆意艳丽,举刀又要对自己下狠手。
虽然被他一旁的属下及时制止了,但那块带血的肉和被血染红的沙发始终印在了吕梨的脑海里。
自此以后,吕梨就再也没在齐监面前很认真地提过一个脏字,甚至他以前拥有的女人她也再没过问。
一是不在意,二是怕他又做极端的事。
想起以前的事,吕梨冲着齐监一笑,在他的目光中拉起他的手对着他手背落下一个吻,哄着:“你是我视若珍宝,独一无二的大宝贝。”
这话。
曾经,他也听过。
如今,她又拿这话来哄骗他,他知道自己不该沉迷却是一如既往的无法自拔。
齐监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湿意,反手握住她的手,他话语沉重,眉眼却带笑:“宝贝永远属于你,可别再弄丢了。”
吕梨自然而然地点头:“当然啦,不过——”她靠在他身侧仰头看他,“你是不是该去给舒苹道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以前她从不把舒苹和自己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就是顾忌这些男人会对舒苹下手。
如今,有人要玩阴的,她不如光明正大的公开!
齐监领着她往浴室走:“应该的,我马上安排国内最权威的医生去军医会诊,之后你可以亲自领着我去向舒小姐道歉吗?”
吕梨的亲友圈子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敞开过,他想做最特殊的那一个,想让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
他齐监是吕梨的正式恋人,也会是以后和她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看他态度诚恳,吕梨笑道:“当然可以,乐意之至。”
推开浴室的门,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我的小公主。”
把心狠手辣,名声赫赫的齐少叫小公主,也只有她敢了。
齐监摇头笑笑,揽着她进了泳池般大的豪华浴室。
齐监的作派和狄霍完全不同。
衣食住行铺张浪费得让人惊叹,奢侈之风盛行,刚开始跟他接触的时候,吕梨实实在在被震撼了一把。
同样是身份特殊。与狄霍不能暴露在大众视野下不同,齐监从不遮掩自己,大大方方出入各种场合。
不怕也不屑有人伺机对他动手。
说是给他洗澡,实则两人都在浴室中翻滚了一番。
洗完,吃饱喝足后。
吕梨躺在偌大的床上玩手机,擦干自己头发的齐少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步伐沉稳地迈向大床。
他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眼笑盈盈的看她:“手机有我好看?”
吕梨侧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敷衍:“没有。”
手上点击屏幕的动作不停,显然是在回谁的消息。
齐监爬上床,两条大长腿从睡袍中显露出来,与深色的床单形成明显对比。
吕梨余光中瞟到那白花花的腿,自然而然地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
熟悉的场景让齐监一愣,随即便是心底怎么也控制不住,涌上来的暖意和幸福。
“吕梨。”他柔声叫她。
“嗯?”
“你好狠的心啊……”说着他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吕梨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垂眸看着手机屏幕。
她伸出手揉揉他蓬松柔软的头发,没有说话。
齐监舒服的眯着自己缱绻多情的桃花眼,手搭在她的腰上,叹息,“我好想你。”
吕梨把手机放在一边,握住齐监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与他十指轻扣:“谁让你吓我。”
嗅着她身上残留的沐浴香味儿,齐监嘴角上扬:“要是你安分点,我也不会发疯。”
见过他最疯狂的模样还能主动来找他,这女人,他齐监是怎么都放不下了。
栽了,就栽了吧。
栽在她吕梨身上,他认。
回想当初,吕梨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惧怕,如果他不对舒苹下手,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的。
“安分这个词好像不适合我。你得看好我了,指不定哪天你一不留神,我就被其他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勾了去哟。”
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齐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常年一身长衫,黑发如瀑,清丽无双的许断。